隨後的事實證明,馬氏的擔心沒有錯,何鈿可不是普通的侍妾。
她跟顧靖遠有特殊的情分,她的“退讓、委屈”更是讓顧靖遠心疼不已。
妻妾相爭、嫡庶大戰,三房自此變得不再安寧! “……那是過去!這一次,我絕不會被何鈿那個賤人算計!” 南寧侯府的槐院,是三房的院落。
正房裡的一個錦衣婦人,咬牙切齒的想著:“還有顧靖遠,哼,我又是瘋狂找你,又是給你辦喪事。
將事情鬧得滿京城都知道……” “我倒要看看,這次你還怎麼用輿論來裹挾我!” “你失憶了,可不是降智了!一個受過精英教育的世家貴公子,卻被個山野村姑玩弄於鼓掌,你特麼就是個蠢貨!” “這一次,我一定讓你們身敗名裂!” …… “阿嚏!阿嚏!!” 跟姚彬,也就是城門的那個校尉寒暄了一番,顧靖遠便推辭了對方要送自己回侯府的提議。
而是趕著馬車,帶著何甜甜往侯府趕去。
進了京城,顧靖遠的記憶愈發清晰起來。
而家的方向,早已印刻在他的骨子裡,彷彿本能反應一般,根本無需別人領路,他就能找回去。
顧靖遠心情很不錯,剛進京城就遇到了發小。
雖然他還是不太記得跟姚彬的交往日常,但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兄弟。
好兄弟見到自己非常高興,這讓顧靖遠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得到了不少安撫。
好兆頭! 這絕對是個好兆頭! 只是,不知為何,他總是鼻子發癢,不停的打著噴嚏。
“或許是有人在惦記我吧!” 許是開局不錯,顧靖遠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幻想。
何甜甜:……呵呵,別自作多情了,分明是“有人”在罵你呀。
“三少爺?” 顧靖遠遵循本能,穿過小半個京城,終於來到了南寧侯府。
破舊的馬車剛剛靠近侯府大門,便有門房上來驅逐。
這裡可是堂堂南寧侯府,來往的都是貴人,絕不是貧苦屁民所能染指的地界兒! 只是,還不等門房呵斥,抬眼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門房的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說:“您、您不是——”已經死了嗎? 上個月才辦得喪事啊。
但緊接著,門房又反應過來,不對不對,三少爺是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府裡給三少爺的墳塋,也只是個衣冠冢。
所以……三少爺沒死? 他、他又回來了?! “是我,顧福。” 看到門房,顧靖遠腦海中瞬間冒出了“顧福”這個名字。
這人是大管家顧勇的孫子,顧勇因為對主家忠心,早年被賜姓“顧”。
闔家上下,對南寧侯府最是忠心。
“哎呀,真是您啊,三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顧福上下打量著顧靖遠,越看越覺得沒有問題。
他捉著袖子擦了擦眼淚,然後回頭就沖著裡面喊道:“快去通傳,三少爺回來了!” “三少爺沒死!三少爺回來了!” “三少爺沒死,三少爺他好好的回來了!” “……沒死……回來了!” 一疊聲的喊叫聲,不但在庭院深深的南寧侯府回蕩。
就連周圍的鄰居,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死而複活”? 嘖,太新奇的事情了! 沒過多久,南寧侯府外,就聚集起了一群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對準顧靖遠。
人群中有眼尖或是別有用心)的人,發現了縮在車棚裡的何甜甜。
“哎呀,車裡怎麼還有個小娘子?” “……莫不是顧三爺在外面找的女人吧!” “嘖嘖,顧三爺好豔福啊,受了傷,還能尋個紅顏知己回來!” “不是吧,興許有什麼內情呢。” “切!孤男寡女,又都年紀輕輕,一起上路,除了姦情,還能是什麼?” “什麼‘姦情’,說得太難聽了吧。” “話雖難聽,卻有些道理……唉,就是可憐三少夫人,嘖嘖,多好的賢妻良母啊,對顧三少爺更是一片真心,結果——” “對啊對啊,我還記得上個月侯府辦喪事,馬氏形銷骨立,整個人也木木的,彷彿魂兒都跟著顧三少爺的一套舊衣服下葬了!” 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顧靖遠滿心期待,無心他顧,並沒有在意這些。
還是何甜甜,她本就格外關注,再加上變態的聽力,竟將這些人的議論聲全都聽了進去。
眯著眼睛,何甜甜不著痕跡的在人群中搜尋。
她果然看到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
馬氏,果然早有準備啊。
顧靖遠在城門與姚彬校尉說話的時候,估計便有人偷偷去侯府給馬氏送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