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郡主卻不同,她跋扈慣了,最是以自我為中心,哪裡容忍被個公侯家的小姐冒犯? 她竟當眾讓那女孩兒褪去衣衫。
那女孩自是不肯,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呀,哪能當眾寬衣解帶? 見女孩拒絕,永平郡主愈發惱怒,竟抽出鞭子,直接將那女孩的衣裙抽得破破爛爛。
當然,女孩本身也受了傷,一身的鞭痕,看著就讓人心疼。
最重要的還是失了顏面——堂堂千金小姐,卻被打得滿地亂滾,滿嘴哀嚎,衣裙也都破成一綹一綹的。
本是受害者的女孩兒,硬是被家裡送去了城郊的莊子休養。
齊王妃命人送來賠禮,家裡也不敢收,父母還要跑到齊王府“謝罪”。
女孩兒養好了傷,也不好在京中出現,被家人遠遠的送去外地嫁人。
有生之年,除非有什麼機緣,她再也回不到京城,再也見不到父母親人了! 馬氏與這堂侄女倒也不是很親近,但到底是一家人啊。
其實,即便不是親人,聽到這樣的事兒,三觀正、有底線的人都會忍不住同情女孩兒,斥責永平郡主太跋扈! 偏偏這人有後臺,皇帝聽說了,也只是裝模作樣的罵了永平郡主兩句,然後還要給她賞賜許多小玩意兒。
而另一個女孩兒呢,卻被毀了一生。
馬氏過去沒有辦法,無法制裁這樣的惡女。
現在……呵呵,你不就是仗著是齊王妃的親生女兒才能作威作福嘛,那我就毀了你的依仗! 從高高在上的第一貴女,變成父母不詳的山野棄嬰,看你以後還怎麼張狂? 馬氏覺得自己是行俠仗義的俠客,她不是在算計,而是為民除害! 或許手段不夠光彩,但結果好就ok!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騙人,但這裡是大豐朝,是古代,皇權高於一切。
馬氏這樣的侯門貴婦,在真正的強權面前,也只能低頭。
所以,她只能另闢蹊徑,只能曲線救國! 有了這樣的想法,馬氏丟下了何甜甜,直接跟魏忠家的搭上了關系。
何甜甜:……隨你們的便,反正我不會摻和。
何甜甜確實不想摻和什麼真假千金,她甚至都不願意留在侯府。
就在馬氏風風火火的跟魏忠家的密謀的時候,何甜甜找到了侯夫人: “夫人,我在侯府也呆了些日子,侯府上下對我都非常好!” “我卻有些受之有愧。
我雖不是大夫,卻也懂得救死扶傷的道理,我救三少爺也是出於本能,從未想過索要什麼回報!” “其實,三少爺對我也幫助良多。
他帶著我離開了山村,來到了京城,見識到了我一輩子都沒有見識過的繁華錦繡、榮華富貴。” “更不用說侯府的貴人們對我都非常好,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丫鬟僕婦,都沒有半點虧待!” “……但我到底不是侯府的正經主子,總是住在侯府,確實不太合適。” “正巧我手裡有幾個偏方,侯夫人垂憐,幫我在京中弄個鋪子,讓我能夠有個生計,我就感激不盡了!” 所以,如果侯府還想報恩,也不用認我做義女,直接給錢給鋪子就可以! 錢貨兩訖,他們之間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 何甜甜的話,說的非常直白。
侯夫人聽了,雖然有點兒不太舒服——她的侯府,居然被個山野村姑“嫌棄”了。
不過,別扭只是一點點,侯夫人更多的還是欣慰。
這個“何鈿”倒是個知情識趣的聰明人。
顧靖遠的疏遠,何鈿在侯府的上躥下跳……侯夫人都看在了眼裡。
有些事,甚至都有她的手筆。
她就是要讓何鈿知難而退,不敢再生出什麼不安分的想法。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啊,何鈿終於受不了,跑來請辭了。
侯夫人故作姿態的挽留了幾句,何甜甜卻非常堅持,還擺出了“祈求”的架勢。
侯夫人見好就收,順勢答應了何甜甜的請求,給了她一套前鋪後院的房子,又給了她一千兩銀子,算是了結了她與顧靖遠的救命恩情。
當然,這段時間何甜甜在侯府收到的衣服、首飾以及一些小禮物什麼的,她也都能帶走。
何甜甜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偷偷跟二少夫人魏氏打了個招呼,就一個人搬出了侯府。
等顧靖遠從溫泉莊子回來,忽然想到他還有個“妻子”的時候,跑去東跨院才知道,人早已搬走了。
顧靖遠一時氣急,跑到侯夫人面前想要質問一二。
但看到侯夫人沉靜、肅然的面容,他滿腔的怒火又呲呲呲的消失了。
“她要了一間鋪子和一千兩銀子,以後,與侯府再無瓜葛。” 侯夫人淡淡的說著,眼睛裡滿都是警告與提醒。
顧靖遠張了張嘴,還想說點兒什麼,最終只化作了一聲幽幽的嘆息,“……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