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將軍知道不好再勸,否則就是太假。
“……唉,也罷!” 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虞將軍伸手拍拍虞二的肩膀,“你大兄去了,你便是虞家的家主。” “你既有了決斷,我這個阿叔也不好太過幹涉!” “不過你放心,家裡有了為難的事兒,只管跟阿叔說,阿叔定會幫你!” 虞將軍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誠懇,心裡卻暗自罵娘—— 又被虞二算計了! 沒能幫上虞家的忙,等將來虞二重回軍營,他就必須多加照顧。
否則,他的名聲被毀是小,他極有可能會失去好不容易收攏過來的“虞家軍”的軍心! 唉,這個虞二,還以為他不如虞大將軍那般狡詐,沒想到,也不差什麼。
果然是虞家人,表面上宣揚什麼傲骨,實則一肚子的算計。
虞二:……略冤枉,其實真正謀劃這一切的是自家小侄子。
何甜甜:……承讓承讓!彼此彼此! 在城門口進行了第一輪的較量,因著“出奇制勝”,虞家略略佔了上風。
進了城,尉遲校尉押送著眾人去衙門交差。
史賀派了自己的心腹守在衙門口,等著虞家人的到來。
史賀早就想好了,他要把虞家全都弄到附城去。
哼,就算最終因為有虞將軍等虞家走狗幹涉,而不能徹底如願,也要把虞九郎那個小畜生弄走! 驚馬什麼的,史賀還能接受,但被雷噼—— 這種事兒,真的是好說不好聽。
史賀還以為能夠隱瞞一二,沒想到,自己剛剛抵達西北,“史驃騎被雷噼”的流言就傳遍了軍營。
那些將軍們還能剋制,不會背地裡嚼舌根。
但底層的大頭兵們,卻沒少議論。
有人更是把他素日諸如喝兵血、吃空餉之類的惡行拿出來說事兒,大有一副“活該被雷噼”的暢快! 史賀儼然就成了“惡有惡報”的典範。
史賀的名聲迅速被搞臭,而他在軍營中的威儀,似乎也遭到了最大程度的削弱。
很多兵卒看到他,眼裡沒有敬畏,而是一種看笑話的戲謔。
大頭兵們:……我不是,我沒有,分明就是你自己心裡有鬼,這才看誰都是鬼! 還有山洪事件。
明明是他提前下令換營地,這才讓三千將士躲過山洪之災。
結果呢,那些愚昧的兵卒,不說感激他這個主帥,卻都紛紛稱贊虞九郎。
稱贊虞九郎也就罷了,誇的時候,還都不忘踩一踩他史驃騎! 這就讓史賀很難忍受了! 關鍵這些人,還是史賀準備收做己用,並用來謀奪西北兵權的。
……反正吧,史賀來到西北後,各種糟心。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虞九郎那小畜生。
史賀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西北各種不順遂,他就多記恨虞九郎一分。
待到聽聞虞家一行即將抵達西城,史賀對於史賀的仇恨值已經拉到了最高值。
弄死他! 必須弄死這個豎子。
還有虞家,也甭想躲到武鎮繼續享福。
有虞將軍等幾個老將在,史賀確實不能把虞家趕盡殺絕。
但他一定會好好羞辱一番,然後才“大發慈悲”的高抬貴手。
史賀想了許多,卻沒有親自出面,只是派了個腦子清楚的心腹。
一來,他不想跌份,嘖,自己現在可是堂堂驃騎將軍,西北道行軍副總管呢。
二來,史賀不想承認,可他對虞九郎確實有了忌憚。
心裡的陰鬱面積不是一般的大! 若非必要,史賀絕不想直接面對虞九郎。
心腹明白史賀的想法,也大致有了主意。
只是,心腹沒有想到,虞家竟這般狠—— “什麼虞徹、虞衡、虞行和虞禮主動要求去附城” 心腹驚撥出聲,不可置信之餘,更有種失控的慌亂。
“怎麼你們還嫌不夠” 看到史賀心腹失態的樣子,剛剛被虞二小小刺了一下的虞將軍,頓時有了發洩的途徑。
或者說,此刻必須是他上臺表演的時機。
否則,他知恩圖報、重情重義的人設就要崩了! 虞將軍瞪大眼睛,釋放出身為沙場悍將的所有威勢,冷聲道:“某家勸某人不要太過分!” “哼,人在做、天在看!若是太過分了,很容易被雷噼!” “被雷噼”三個字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且非常有針對性。
慢說史賀本人了,就是他的心腹,聽到這話,臉上也一會兒黑、一會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