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山那頭的一個姑娘,十幾年前嫁去城裡,男人倒是沒啥殘疾,就是精神不太正常。
結婚當天,新郎前一分鐘還好好的,下一分鐘就追著新娘打。
那瘋癲的模樣,只把新娘和來賓們看得目瞪口呆。
公公和小姑子也有類似的症狀。
唯一正常的婆婆,聽說是個童養媳。
多年的煎熬,讓她早已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
當然,她不敢、也不會跟自己的丈夫、兒女動手,只會將所有的一切都發洩到兒媳婦身上。
苦熬了兩三年,姑娘實在受不了,頂著孃家、婆家以及周圍人所有的壓力離了婚,卻無處可去。
這姑娘倒也有決斷,聽說上頭要開發邊疆,號召有志青年主動報名。
人家就直接報了名,跟著大部隊去了西北,再也沒有回來。
前年有人在邊疆看到她,雖然黑了、瘦了,看著也老了幾分,但整個人都非常有精氣神兒。
還嫁了個兵團的男人,生了兩個健康、活潑的孩子。
……說這些不是跑題,而是農村的姑娘,想要嫁去城裡,真的千難萬難! 跟這些或是殘疾、或是有大病的人比起來,三婚屠夫打老婆的惡習,反倒不算什麼致命的缺點了。
當然,真正心疼女兒的人,還是不會答應這樣的婚事。
鄭漁確實媽寶、扶弟,可他也不是不疼兒女的極品親爹。
端看鄭琴作為一個丫頭片子還能讀書,就知道,鄭漁並不是那種極端重男輕女的人。
“大丫他娘,我跟我娘說了,大丫的親事,咱們自己做主!” “你還是帶著孩子回家吧。
這段時間結婚的人多,我接了不少活,實在忙不開!” “還有幾個孩子,他們也該準備開學了!” 何甜甜對著宋春紅,好說歹說,求她帶著孩子回家。
在孃家已經住了七八天,宋春紅也知道自己不能再住下去了。
丈夫第二次來接,已經給了她臺階。
她別扭的說了幾句,然後就收拾東西、帶著孩子,連晚飯都沒吃,就急匆匆的往鄭家趕。
一家人剛剛走到鄭家村的村口,就聽到有人大喊—— “不好啦!鄭讀殉情啦!” 宋春紅:…… 哈? 殉情? 什麼意思? 鄭棋、鄭書讀了幾年小學,多少懂一些。
只是,他們都一臉的不可思議。
小叔會自殺? 怎麼可能? 他們家小叔最是怕疼,被麥芒紮幾下,都會大呼小叫。
而自殺,在農村不過就那幾種—— 跳河、上吊、喝鹵水。
就沒有一樣是不痛苦的。
就自家小叔那嬌生慣養的性子,他根本就下不去那個狠手。
難道是那位肖知青? 可她也不像個傻子啊。
怎麼會跟小叔一起尋死?! 何甜甜卻眼底閃過一抹了然——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