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孬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何甜甜一臉失落的從裡面出來。
劉小孬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她沒有成功。
那就好! 劉小孬確定對方沒有繼續作妖,也就不願跟他碰面。
咳咳,萬一這位鑽了死衚衕的人,非要拉著他,讓他幫忙,他豈不是自找麻煩? 劉小孬趕忙躲到角落裡,目送何甜甜渾身透著挫敗的離開。
“這人,不會還想繼續找其他醫院吧?” 望著遠去的背影,劉小孬腦海裡竟冒出這麼一個年頭。
或許是好奇,或許是還不放心,劉小孬竟鬼使神差的跟上了何甜甜。
果然,劉小孬就親眼看到這位莊稼漢,一路走、一路打聽,將縣城裡的幾個數得上號的醫院全都問了一個便。
“瘋了!這人為了錢,已經瘋掉了!” 幸好天兒晚了,醫院採集室的大夫都下班了。
只留下一兩個值班的人,根本不敢、也不會處理這樣的事兒。
但,很快劉小孬就想到—— 今天時間太晚,這位老哥不能賣血。
可、可明天呢? 出了他們縣,周圍也有其他的縣城啊。
這人手裡可是有介紹信的,只要不是距離太遠,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劉小孬自覺已經看遍了人生百態、生活艱辛,但看到這麼一個為了錢、不要命的主兒,他還是忍不住生出了惻隱之心。
只是,再同情,他也幫不上忙。
這年頭,苦命的人太多了,他天天守著醫院,都不知道看了多少。
他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同情,然後繼續自己的生活。
不過,讓何甜甜這麼一折騰,劉小孬對於這個紅河生産大隊的人印象愈發深刻。
一個星期後,在縣醫院碰到前來添置針筒、西藥片等物資的鄭秀才時,劉小孬就忍不住拉著對方好一通講述。
“鄭秀才,你們大隊那個來找我的人,到底家裡出了什麼事兒?” “嘖嘖,我也算幹了幾年,見了不少被逼無奈的人,但似這位老哥這般不要命的主兒,還是第一次見……” 鄭秀才一驚,“咋?鄭漁出啥事了?” “他是不是還沒有回去?” 劉小孬不答反問。
鄭秀才愈發驚愕,“你咋知道?” 劉小孬:……靠!我就知道! “他應該去了別的縣城!唉,這人還真是——” 從鄭秀才那兒變相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劉小孬感慨的同時,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嘆了半天的氣,他才將“鄭漁”到處賣血的事兒說了出來。
“什麼?他、他不要命了呀!” 鄭秀才好歹是在縣醫院接受過培訓的赤腳大夫,或許達不到正規西醫的水準,卻也有起碼的醫學常識。
就是單單從中醫上來說,失血過多,也是會要人命的呀。
很多人,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去賣血,也頂多就是一兩個月一次。
這已經就夠不要命了。
“鄭漁”呢? 半個月想要賣十次! 他、他……現在還活著嗎? 鄭秀才很是擔心,心底還隱隱有些自責。
是他把劉小孬介紹給鄭漁的。
如果鄭漁出了事兒,他、他也有一定的責任哪。
即便沒有責任,鄭秀才也會覺得不得勁兒。
“哎呀,這事兒鬧得,怎麼會這樣?” “鄭老大太傻了,那個鄭讀,根本就不值得讓他這般付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