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晦莫名,整個人周遭的氣壓都變得不正常了。
何甜甜彷彿沒有感受到,繼續笑著說,“我可不是拿好話哄您!” “老太太,您不知道,下午在山上的時候,我都想回去了。” “可忽的想到你,你對我好,讓我用做飯來抵糧食,可我也不能真舔著臉吃白食啊!” “您還說,隔壁的栓子在縣裡有門路。
我就想著,如果我能找到野山參,讓栓子大哥幫忙換成糧食和肉——” “結果您猜怎麼著?我扭頭就看到了幾片葉子頂著一朵小紅花。
我挖開來一看,不是人參是啥?” 何甜甜說得煞有其事。
她也不完全都是在撒謊,只是進行了些許誇張。
並且將所有的功勞都記到了邱老太頭上。
邱老太:…… 好氣又好笑,這小臭丫頭是把她當成孩子哄呢。
但,心底身處,老太太還是有點兒感動。
自己命不好,性子更不好,就是農村裡最不受人待見的那種孤拐老太太。
村子裡的小孩兒都繞著她走。
估計在這些孩子的心裡,她邱老太跟狼外婆、老怪物沒啥區別。
就是孩子們長大了,他們也不會跟邱老太太過親近。
年輕人嘛,麵皮兒薄,根本就受不了邱老太的毒舌。
而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則在意什麼“克六親、掃把星”…… 邱老太的孤苦,絕對有著客觀和主觀兩重原因。
只有眼前這個小臭丫頭,不嫌棄自己,還願意編瞎話來哄她。
明知道這小丫頭狡猾,是個小人精,興許還存著利用她的心思,邱老太還是忍不住想“入套”。
“呸!就知道胡說八道。” “真當我是孩子呢,你說兩句好聽的,我就信了?” 邱老太板著臉,沒好氣的訓斥道。
何甜甜卻聽出了她的“言不由衷”。
“誰說您是孩子?我都說了,您是咱們家的老祖宗!” “對了,老祖宗,您來看看,這只野兔該怎麼吃?燉蘑菇,還是辣炒?” 何甜甜故意耍寶,邱老太嚴肅的面具險些要龜裂了。
“我看什麼看?我都說了,做飯的事兒歸你!咋,你個小臭丫頭,是不是想偷懶?” 邱老太努力讓自己保持惡形惡狀的模樣。
何甜甜絲毫不在意,趕忙搖頭,乖乖的說道:“沒有!我不是想偷懶。
我就想問問您,有沒有忌口的東西啊!” “哼,莊戶人家,能吃飽就不錯了。
想當年,困難的時候,我連樹皮都啃過!” “還忌口?也就是你們這些沒有吃過苦的小孩子,才會這麼矯情!讓我看啊,就是餓的輕!” 邱老太果然是老輩人,張嘴就是“想當年”。
何甜甜沒有半點不耐煩,反而好奇的詢問,“老太太,您還吃過樹皮?能吃嗎?咋吃啊!” 邱老太被噎了一下。
這個小臭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祖孫倆有說有笑,一個罵,一個哄,氣氛竟是無比的和諧。
偌大的院子裡,終於有了笑聲、歡鬧聲。
幸好老太太離著鄰居遠,不會被人爬牆頭。
根本不會因為笑鬧聲而引來鄰居的偷窺,更不用擔心家裡殺個野兔、燉個肉,會引來鄰居們關注。
炮製好人參,何甜甜又來處理這只兔子。
邱老太則拿著鞋底,表面是在幹活,實在是看著何甜甜忙碌。
灶房裡叮叮當當,煙囪裡炊煙嫋嫋。
邱老太的心也跟著活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