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燦濃啊了一聲。
紀羚認真思索了一下,說:“那我都織給你,可以嗎?”
半晌隋燦濃啞著嗓子說:“…… 當然可以。”
隋燦濃總感覺紀羚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因為紀羚其實也沒做什麼,有的時候,他甚至還在若有若無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是越是這樣觸碰不到,隋燦濃就越是感覺…… 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勾住了。
二月份很快就到了。
隋燦濃所在的國際學校的本校在英國,每年的這個時間,都會有幾個本校的老師來分校進行一下溝通,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一種互相學習。
雖然隋燦濃總感覺這就是浪費時間,更像是本校的老師來中國公費旅遊。
今年隋燦濃和託馬斯對接的是一位本校教生物的女老師,聊了兩句之後才發現,這位女老師和託馬斯甚至還是老鄉。
託馬斯瘋狂擠眉弄眼,隋燦濃心領神會,便提出一起吃午飯的建議。
走向食堂的途中,託馬斯和女老師走在前面聊天,隋燦濃百無聊賴地站在他們後面,他特地保持了一小段的距離。
有總校的老師來的緣故,食堂的中餐區還特地準備了餃子,算是難得可以入口的陽間食物。
然而打完飯後,那位女教師卻突然被和她同行的其他幾個老師叫走了,託馬斯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隋燦濃有點兒想笑,然而他剛抬起眼,就看到紀羚和一個個子足有一米九五,長相英俊的褐發男人並肩走到了食堂。
隋燦濃怔了一下。
因為這個英國男人的臉是陌生的,說明應該也是總校來的老師,但是他和紀羚卻好像聊得非常熱絡。
像是有感應一般地,紀羚同時也抬起眼,他的視線越過人群,和隋燦濃的視線在空中短暫地交會了一瞬。
半晌隋燦濃看到紀羚抬起眼,繼續和那個男人說了些什麼,兩人便一起排起了隊。
隋燦濃問託馬斯:“紀羚身旁的那個人,是誰啊?”
託馬斯訊息一貫靈通,他說:“總校的亞當,教微積分的,其實幾年前也來咱這交流過一次,只不過那時候紀還沒入職。”
“但是呢,據說他和紀是一個大學的校友。” 託馬斯咬了兩口餃子,含含糊糊說,“而且聽說就是他當時推薦紀來這裡工作的。”
隋燦濃沒有說話。
託馬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他繼續吞了兩個餃子,才皺著眉頭說:“欸,我忘拿醋了,我看你拿的不少,你先給我蘸一口哈……”
紀羚說:“九點鐘方向,高個子,不要直接看過去。”
亞當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不動聲色地偷瞥了一眼:“哇,帥的呀。”
紀羚對此表示贊同,他說:“是的。”
亞當算是紀羚在英國時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紀羚在英留學時,是那種很明顯把 “不社交,別靠近” 寫在臉上的人,但當時亞當還是在一直很主動地接近紀羚。
察覺到不對勁後,紀羚立刻明確地表示了自己被困擾的心情。
然後亞當才非常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其實是因為你的每一件毛衣都真的太好看了,它們看起來好像出自一個設計師,我就一直都很想問一下你是在哪裡買到的,但是貿然開口好像又有些不太禮貌……”
紀羚才意識到,自己的感覺並沒有出錯,這位一米九五的大漢確實和自己是同類。
他有一顆粉紅且少女的心,而且熱愛穿搭,只不過他從來都只做下面那個。
兩人後來成為了不錯的朋友,紀羚畢業後,亞當也介紹了這份工作給紀羚。
亞當又看了一眼隋燦濃的背影,笑著說:“所以就是因為他,才一直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總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