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亦掛著門神,新油了桃符。
兩邊門柱上貼著聯對,書曰:
“春風萬里玉梅開,佳歲平安福滿堂”。
寓意不錯,書法平平。
見賈琮駐足觀看,倪大娘笑道:“公子,這是林家小子寫的。”
賈琮聞言,眉尖微微一揚,道:“林家小子?莫不就是那個……”
倪大娘嘆息了聲,道:“就是那個被城南富發賭坊坑騙了的林小子,說起來,也是個讀書人哩。”
賈琮道:“讀書人?那他怎麼被坑騙進賭場的?”
倪大娘正要說話,就見你白胖年輕男子從屋裡出來,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一臉和氣。
他滿臉堆笑,小眼睛眯成縫,幾步上前道:“喲!大娘回來了?二哥聽到動靜,就讓我出來迎迎!”
說著,目光看向賈琮,目光隱隱激動。
看得出倪大娘並不厭他,沒有因為倪二被刺之事牽連到他身上,還笑著與他介紹道:“林小子,這位就是你二哥口裡常唸叨的恩公,也是你的大恩公……”
又對賈琮道:“公子,他就是林誠。”
那白胖男子聞言,小眼睛登時睜得溜圓,撩起衣襟前擺,就跪在地,“砰砰砰”的磕起頭來。
“誒,大過年的,你跪我做甚?起來吧。”
見他磕的實誠,賈琮心裡的一些負面猜測淡化了些,出言道。
那林誠聞言,卻不起身,抬頭看著賈琮,額上一片青紫,他眼中含淚,激動道:“若非恩公相救,誠,愚鈍不堪,被歹人坑騙,死不足惜。
可連累二哥險些身死,大娘無人養老送終,誠萬死也難,也難辭……”
哽咽難言,林誠只好再次磕頭不止。
賈琮總算明白,倪大娘為何沒有遷怒於這個“罪魁禍首”了。
看起來,也的確不似心性不良之輩。
他道:“林兄既然亦是讀書人,還是起來說話吧。
天地君親師,某不在其中。”
倪大娘也道:“是啊林小子,快起來吧,心裡記著公子的恩德就好,日後好生報答。
這會兒磕破了腦袋,也不值當什麼。”
這話,連賈琮聽了都有些側目。
這倪大娘果然是個極明事理的人。
林誠聞言忙起身,用袖子抹了把臉,應道:“大娘說的是,是我見到恩公太激動,迷了心了。
快快,大娘恩公,裡面請,外面怪冷的。”
倪大娘滿臉皺褶笑的愈發慈祥,道:“你倒和我外道起來,請我進門。”
賈琮和林誠也笑了起來,一行人入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