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見賈琮不理會,也只笑了笑,不再多言了。
她靜靜的站在那,雙手負於身後,身姿瀟灑。
明媚姣好的大眼睛順著落日的餘暉遠眺著西邊兒,看著紅日一點點落下山邊……
直到最後一抹紅光消失過,她才回過首來,對賈琮笑道:“起來吧,太后就讓你跪到太陽下山,結束了。”
賈琮聞言,輕呼了口氣,卻沒急著起身,而是先用手按摩了番已經木然的腿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後,他才緩緩嘗試著起身。
見他眉頭微皺,起來的有些艱難,葉清忙上前攙扶了一把,落落大方。
賈琮倒也沒拒絕,因為他一個人的確站不起來。
等在葉清的幫助下站住後,賈琮再度彎下腰,一點點活絡著僵硬的腿部肌肉……
葉清也不問緣由,只靜靜的看著,她似乎很有耐心……
這一次,足足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賈琮才直起腰來,見葉清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不由抽了抽嘴角。
葉清咯咯笑道:“別看我,真不是我告的狀,是成國太夫人進宮獻壽禮,陪太后吃茶時說漏嘴的……”
“說漏了嘴?呵。”
賈琮冷笑一聲。
葉清又“哎”了聲,悄聲問道:“清臣,蔡暢那裡到底是怎麼弄的?各方名醫都瞧了,竟都瞧不出病症來,對你好奇的人極多……”
賈琮皺眉道:“誰說和我有關係?大乾一年來因突發惡疾暴斃者不知凡幾,莫非都與我相干?幸好前兒打板子的人是御林侍衛,不然我還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葉清目光閃過一抹讚許之色,卻笑道:“我並沒說是你,只是太巧了些……別這樣看我,我真相信不是你所為。當下時機太微妙了些,二皇兄他們的案子還沒告破,清臣你又不是傻子,敢在這個關口上下毒害人,還這樣明顯。看來,是有人在背後下黑手,想置你於死地。”
賈琮搖搖頭道:“這般明顯的栽贓手段,瞞不過陛下聖聰的。”
葉清提醒道:“皇伯伯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但眾口鑠金,如今勳貴圈子裡,都說是你下的手,為了報復蔡暢挑唆張亮殺你二哥之仇,連你自己都承認了。”
賈琮氣笑道:“又是成國太夫人做的妖,這個老婦心術不正,我原道成國公那對爺倆兒怎如此卑鄙無恥下作,如今卻是尋到源頭了。不過,我一心為公,只要陛下信我,那妖婦又能奈我何?”
說罷,又屈膝活動了幾下,就準備出宮了。
葉清卻忽地變了臉色,明媚的大眼睛一下盯在了賈琮膝蓋上,不可思議道:“這就好了?”
賈琮看她一眼,問道:“什麼意思?”
葉清審視的看著賈琮,哼哼一笑,肯定道:“你必在弄鬼!清臣,你知道我見過多少人罰跪一天後,三天走不了路?雖然你這套奇怪的手法,會對雙腿有幫助,但你若老老實實的跪,至少還得再修養幾個時辰才能動彈,回家還得躺兩日,又怎會這樣快能走?我倒要看看,你藏著什麼秘密!”
說罷,竟彎腰摸向賈琮膝蓋處。
她速度極利落,在賈琮還未反應過來前,就摸到了賈琮雙膝,然後乾淨絕美的臉上一滯。
一邊斜著美眸眼神不善的看賈琮,一邊緩緩直起身,剛好賈琮正想彎身去攔,兩人的臉幾乎是貼著交錯開的……
葉清很美,她的美似天香國色,但又帶有一種難言的自信、大氣和恢宏。
她的臉很白淨,看不到一顆痣,雖不塗脂抹粉,但膚色潤澤有光。
淡淡的香氣鋪面而來,卻未能擾亂二人這一剎那間的凝望……
千言萬語不能訴諸於口,卻盡在這短短交錯而過的目光交匯中……
在這古老的皇庭中,在最後一抹落日的殘暉中,在遠方如潮水般一盞盞點燃的宮燈輝映下,這一剎那,似凝固為永恆。
……
“大人!”
賈琮自宮中而出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見賈琮被御林侍衛護送而出,一直候在宮門外的展鵬等人忙迎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