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太后更是如同看二傻子一樣看著戴權,目光漸漸不善……
見此,戴權一張老臉漸漸發白,結巴道:“清……清小主兒,是……是那……是那冠軍侯派奴婢,前來相借的……”
葉清好笑道:“他算老幾?”
戴權聞言,只覺得一輩子老臉算是丟的一乾二淨,心裡把賈琮罵個狗血淋頭,就要告退,卻聽太后忽然問道:“那冠軍侯,可就是賈貴妃的弟弟?”
戴權忙答道:“是的,太后娘娘。”
自那日太上皇駕崩,太后和天子起了正面衝突,當場摔倒在地,幾乎薨逝,將崇康帝嚇的跪地請罪,戴權就知道太后便是當下最惹不得的人。
若太上皇剛死的“不明不白”,太后也緊跟著鳳危,那整個天家乾脆直接崩潰算了。
太后被救醒後,就好似一下老了十幾歲,也記不得天子對他的不敬了,也不記得太上皇死的不明不白了,整日裡都有些暈乎。
但越是這般,崇康帝越是看重,絕不允許太后此時出事。
所以同太后說話,戴權打起十二分小心。
太后聞言,“唔”了聲,“小聲”對葉清道:“小九兒,這個人還是要拉攏一下的。不然等哀家死了,就沒人護著你了,哀家怕有人對你不利。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葉清聞言,瞥了眼都不知該把耳朵藏到哪裡去的戴權一眼,點點頭道:“既然太后這般說,那我就借他一次罷。你告訴賈清臣,他欠我一次人情,日後他可別不認。”
戴權忙點頭哈腰賠笑道:“斷然不會,斷然不會,有太后娘娘和皇帝主子作證,天下誰人敢賴賬?”
“去吧……等等。”
葉清叫住正要離去的戴權,問道:“賈清臣借武王令什麼時候還?”
戴權隨口道:“一會兒冠軍侯就出京,最遲一個半月……額。”
似乎意識到說漏嘴了,戴權忙掩住口,眼睛骨碌碌轉。
葉清嗤笑了聲,擺手道:“行了,我不多問了,讓他早點給我還回來,好歹是個紀念。”
戴權如臨大赦,忙不迭的答應後,匆匆離去。
身後,傳來葉清開朗的笑聲:“來,老祖宗,再吃片梨潤潤嗓子,咱爺倆兒再唱一曲兒……”
“梨花開,春帶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
……
“你和小九兒什麼名堂?”
手裡把頑著武王令,崇康帝面色陰晴不定的看著賈琮問道。
賈琮猶豫了下,答了兩個字:“孽緣。”
饒是以崇康帝堅硬冰冷的心性,聽聞這二字,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目光古怪的看著面色惆悵的賈琮。
見你孃的大鬼了……
他素來知道讀書人不要臉,越是才子越是渣,還不要臉的天經地義。
這天下第一才子,莫非就是天下第一不要臉之人?
不過崇康帝現在也沒心力理會這些,隨手將武王令丟給賈琮,道:“那麼,你現在就出發?”
此刻外面天色已暗了下來,即將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