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昆軟了下來,賈琮身旁的魏晨海松了口氣。
賈琮身邊只有三十來人,雖有火器這等神兵利器,可也對付不了兩百個披甲持弓的武卒。
更何況王昆麾下還不是隻有兩百人……
能軟下來就好,說明今日有餘地。
至於後賬,有的是機會去算。
然而魏晨高興的還是太早了些,他簡直心驚膽戰的聽完賈琮下一句話:
“劉昭的確死有餘辜,可本爵怎麼聽說,你是他的同鄉把兄弟,還是狼狽為奸的同夥?”
王昆的面色瞬間陰沉下去,目光浮現兇光,寒聲道:“聽說?賈伯爺聽何人所說?”
賈琮呵呵一笑,道:“自然是聽劉昭所說。”
王昆一字一句道:“可他死了,死人之言,不足為信。”其胯下坐騎,似乎感受到了主人身上溢位的殺氣,不安的甩著響鼻。
近前的幾員騎兵跟著面色肅煞起來,面無表情的盯著門樓方向。
賈琮身旁幾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魏晨簡直想跪下來對賈琮喊爺爺,何必這個時候鬧?
賈琮卻好似完全沒感覺到王昆快要撕破臉皮就要翻臉的架勢,他很久都沒笑的這麼燦爛了,邊笑邊點頭道:“王將軍說的沒錯,劉昭確實已經死了。所以,將軍作為他的同鄉把兄弟,還是下去陪他一起上路吧。”
說罷,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也不敢相信的情況下,賈琮並不算迅速的抬起右手,自袍袖中露出一根銅黃色的槍管,對準十數步之外的王昆,扣動了扳機……
“砰!”
並不算準,沒有打在眉心,但也沒偏差太多,子藥打在了王昆右眼眶處。
一朵紅白相間的血花爆起,王昆臉上還殘留著驚駭不信的表情,人已經仰頭翻摔下戰馬。
一片驚寂中,賈琮猛然踏前一步,前所未有的厲聲怒吼道:“錦衣親軍,乃天子親軍,身負皇威,何人敢擋!
本座奉天子劍南下,欲蕩奸邪、除邪祟、誅不臣!
遊擊將軍王昆,心懷叵測,敢以軍馬衝擊本座,欲圖謀不軌,罪當抄其九族問斬!
今首惡已誅,爾等欲為其從犯耶?
還不滾下馬來,跪地請罪!!”
已經回過神來驚怒交加的王昆屬下,本皆躁動暴怒,可是聽聞賈琮之言,又都猶豫了。
沒有人願意和一個京裡來的“欽差大臣”打個你死我活,尤其是在主將已死的情況下……
“我殺了你這個暗箭傷人的卑鄙小人!!”
一個和王昆相貌六分相像年輕人此刻卻暴走如瘋魔,抽出腰刀,縱馬朝賈琮衝殺而來。
不過他還沒近前,展鵬飛身而上,凌空自腰間抽出兩把彎刀,瞬間舞成兩團耀眼的光團。
沈浪同時動身,赤手空拳迎向戰馬,避過馬首,厲吼一聲,一拳砸在馬頸上。
那年輕人哪裡抵得住展鵬刀威,兩人交叉相過,人首落地。
戰馬被沈浪一拳轟在頸部,嘶鳴一聲,也倒地而亡。
展鵬、沈浪二人之悍威,震懾住了其他騎兵,鴉雀無聲。
然而賈琮心中卻在感慨:怪道都說騎兵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略力量,只一騎,就動用了他手下兩大高手才阻截下來。
還是在騎兵沒有形成衝鋒之威時。
不過,在繁華紅塵地縱橫的騎兵,到底比不得九邊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