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走?”孟青言似笑非笑地看他,知道自己精準命中了靶心。
對上他眼底的笑意,白優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這只是拍戲,和正常接吻是不一樣的,”他莫名地想解釋一下,“作為一名敬業的演員,別說只是為了藝術獻吻,就算是獻身我也沒有問題的。”
聞言,孟青言嗤笑一聲,陰陽怪氣:“白老師可真是偉大。”
“哪裡偉大了?就你倆這糟糕的表現,還好意思提偉大?”話尾落到了周廉耳朵裡,他冷颼颼地接話。
孟青言:“……”
白優:“……”
“剛剛鏡頭裡那麼純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偷偷談上了,再不濟也是互生情愫,”魏源反向解圍,“怎麼一下來就針鋒相對上了,鏡頭裡你倆給我懟呀。”
白優:“……”
孟青言:“……”
這一次兩人都很虛心,誰都沒有說話,齊齊在導演背後彎下腰來,看彼此在鏡頭裡幹柴烈火。
這場戲沒什麼好講的,因為只看前半部分兩人表現的話,他們對於人物,以及這場戲更深層次的內涵早已經瞭解清楚。
關鍵還在於,兩人的表演上。
“保持住前半部分的氣勢,給我狠狠懟。”周廉說。
自然,這個懟雖然也是用嘴,但確切來說卻是指之後戲份中兩人接吻的激烈程度。
見兩人各自點頭,周廉才再次抬手:“再來一遍。”
這場戲拍了五六遍才過。
到最後,兩人與其說是在接吻,不如說是在對抗。
那是沈念和鐘淩的對抗。
床上床下,他們總有一個人會被對方壓制,才能達到暫時的平和。
鏡頭的最後一格,定在了鐘淩起身,將沈念攔腰抱起,狠狠地丟在床上的背影。
“ok。”周廉看了看時間,因為最後出來的效果很是滿意,因此臉上終於染上了笑意。
“先去吃飯,”他說,又強調,“下午的床戲才是重頭。”
“走,抽支去。”憋了一上午,魏源難耐地拿出煙盒來。
等房間裡慢慢空蕩起來,白優這才抬起手來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有點麻,有點燙,他猜測,應該是腫了。
注意到他的動作,孟青言微微傾身過來,抬手在他唇上揉了揉。
那力道不輕不重的,像是剛被勾起了什麼奇怪慾望的野獸般。
因為白優很明顯看到,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的喉結不受控制般上下滑動了下。
雖然這會兒四下裡無人,但畢竟無遮無掩的,白優瞥開臉去,戒備地往後退了半步。
“白老師的味道可真好,”孟青言垂眼看他,話說得不知真假,“比我小時候吃過最甜的果凍還要甜了一萬倍。”
“怎麼沒齁死你。”白優頂嘴,又忍不住小聲嘀咕,“便宜你了,這可是我的熒幕初吻。”
聞言,孟青言極輕地笑了一聲,片刻後忽然再次開口:“也是我的。”
“啊?”白優有點愣怔,但很快反應過來。
孟青言是在告訴他,這也是他的熒幕初吻。
空氣中忽然安靜了下來。
雖然白優並不清楚孟青言為什麼要向自己強調這個,但顯而易見,他這句話一出來,房間裡的氛圍卻微妙地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