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聲愣了下,“我以為你會很高興。”
“不高興。”
第一名只能在他跟談聲之間,那個沈言才不能插進來呢!
陳彥舟說:“我會更努力的,很快,我就會重新當你的對手。”
談聲想說,不管第幾名,他都是她的對手,永遠的。
可這話太肉麻,她講不出口。
“幹嘛不講話?我這麼豪情萬丈的,你不說話,我很尷尬誒。”
談聲胸中燃起了另一股沖動,她語氣平靜,心卻跳得很快,手指麻麻的,“陳彥舟,你問過我,為什麼一定要當第一名。”
“嗯,為什麼呢?”
“因為只有第一名是確定的。”談聲閉上眼,認真道,“前五,前十,前一百,都太籠統了。那些名次可以上一個不錯的大學,但不能讓我隨便選擇。我必須要做取捨,做犧牲,用更多的心力去權衡猜測,我到底可以上什麼大學。”
“只有第一名,是毫無疑問的、確定的。我可以隨便選擇想生活的城市,想去的學校,想學的專業......我能擁有更多的自由。”
她不是什麼都要爭、什麼都要搶,是關於將來,她一步也不會讓。
陳彥舟說:“談聲,你一定會的。”
他聲音很輕:“更多的自由、更多的選擇......你想要的都會有的。”
她似乎已經睡著,含糊地“嗯”了聲,算回答。
陳彥舟一字一句,認真道:“你是戰士。”
不會被打敗、打倒,永遠戰鬥著的戰士。
開學典禮,陳彥舟領獎領得很不情願。
他跟談聲中間夾了個陌生人,總覺得很掃興,所以對那個沈言,他擠不出一點好臉色。
湯校長簡直不要太激動,表情真是應了那句“喜上眉梢”。
高二聯考前十名,三個都在他們學校,這就是對他“業績”最好的證明。
除此之外,高三聯考成績也不錯,理科班有兩個在前十的,文科班的鄭月在剛剛過去的一模裡考了第一,如果繼續保持,今年的文科狀元十有八九是穩了。
談聲雖然告誡自己不要好奇,可對新冒出來的對手,還是控制不住地多看了兩眼。
單從長相來講,沈言是跟陳彥舟不同的型別。
他個子也很高,談聲抬頭看去,剛好能看清他耳垂上一枚小小的黑痣。
他的五官沒陳彥舟那麼大開大合,拆了看都不算完美,組在一起卻有種冷峭的書卷氣。鼻樑上架著一副黑色半框眼鏡,睫毛長得彷彿已經頂到鏡片,眼尾略微上翹。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沈言偏過頭來,視線穿過鏡片,與她相對。
也正是此時,談聲驚奇地發現,那耳垂上的不是痣,是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