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檢索了一晚上,看了 n 篇不同角度的分析貼後,陳彥舟終於發現,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也就是說——屁用沒有。
他竟然妄想世界上會有跟談聲一樣的人,會有專門針對她的標準答案。
真是鬼迷心竅了。
當陳山在機場接到他的時候,看著他一臉憔悴很是疑惑:“你們比賽不讓睡覺嗎?”
“沒。”陳彥舟有氣無力地回,“沒睡好。”
其實是壓根沒睡。
他把行李放到後備箱,“咚”的一聲,陳山感覺車都往下沉了沉。
“輕點祖宗。”陳山摸著方向盤,“我剛買的新車。”
“嗯?你的購車基金申請下來了?”
“當然。我只要略施小計,梁關月就對我言聽計從。”
陳彥舟繫好安全帶:“對對對,小計,我六年級的時候你就想換,現在高二,才只過了短短五年,just 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啦。”
“你以為買車是什麼簡單事嗎?”陳山敲了敲他的頭,“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陳彥舟任他敲,閉上眼休息。
陳山道:“我晚上學校有課,你回家自己弄飯吃還是我給你弄好?”
“我回學校。”陳彥舟說。
這段時間他落下不少課程,而且他也想早點回去。
沒有為什麼,就是想。
“這麼刻苦?”陳山說了一句,又想到什麼,“啊我知道了,你還在跟那個小姑娘競爭是不是?”
“你高看我了。”陳彥舟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人家現在是聯考第一,我才第七。我哪配?”
“不要氣餒嘛。”陳山現身說法,“當年我也是被你媽媽按在地上摩擦的。”
“你現在不是也被按著摩擦嗎?”
“我那是讓著她。”
“真羨慕你的精神勝利法。”陳彥舟對父母愛情那一套已經聽得太多了,興趣缺缺。
“好吧,認真的講,結婚是不用分輸贏的事情。而且我從來就沒覺得被你媽媽壓一頭有什麼不好的。你媽媽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她比我強,性格上、成就上。學校裡的時候,她就很耀眼,跟我搞物件後,還是有很多人在等著頂替我。”
盡管結婚多年,陳山提到妻子還是會覺得心裡喜滋滋的。
往事一幕幕,相遇相識追求戀愛結婚的過程對他而言永遠新鮮,餘生光是咀嚼過去就足夠幸福,更別提他們還在不斷創造新的日子。
“陳彥舟,你現在還不懂。以後你就知道了。結婚的目的不是束縛,是兩個人追求自由的同時互為後盾。我不想幹了,你媽媽可以養我;你媽媽不想闖蕩了,家裡也永遠有個我。”陳山說著說著,嘆了口氣,話鋒一轉,“也不曉得梁關月在深圳怎麼樣了。”
陳彥舟悶聲道:“怎麼說什麼你都能聊到自己身上去?”
陳山笑,不加掩飾道:“因為我有點想你媽媽了。”
陳彥舟想也沒想,跟著嘆氣:“我也有點想——”
他猛然頓住,意識到嘴邊的名字是什麼之後,心跳快了起來。
一種罪惡感將他包裹起來。
陳彥舟,你怎麼能?
你怎麼敢?
他感覺臉又麻又燙,那感覺跟把頭埋進牛油火鍋裡練憋氣有得一拼。
陳山並沒注意到陳彥舟的異常,自顧自地打趣道:“話又說回來,這麼看,你跟這小姑娘和我們也挺像的嘛。搞不好以後,你們也能終成眷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