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池星點了一根煙,細長的女士香煙,在她手裡也如樂器一般精緻。
那個少年遞給她煙灰缸,然後,笑著道別。
池星隨意地接過,卻發現煙灰缸的底部,有點特別。
下面夾了一張紙。
她抽出來,上面寫了一串數字。
姜昭昭登上回平京的飛機時,陳淮禮的傷還未好完全,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雖不需要躺足一百天,但也需要一兩月的治療。
想及此,有些後悔起同意他留在酒店,她的這一次流感,痊癒只需兩三天,不是很有必要,讓陳淮禮這個病人照料。
這點愧疚在陳淮禮重新換完藥後,姜昭昭坐在他面前,掰著手指計算時間後說出,“等你的平京演唱會,我會為你應援。”
應援這個詞,是她從陳淮禮的粉絲中學來。在開演唱會的場地,會有粉絲租一個小小的攤子,發放免費的咖啡、麵包、蛋糕,當然,食物的成本高,也容易引發食品安全等糾紛,所以更為大眾的是發放扇子、頭飾、坐墊等等。
陳淮禮聽完,關注點卻是:“那天,我能見到你嗎?”
“當然。臺下總有一個位置,是屬於我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到她的笑,陳淮禮明白,姜昭昭明白他說的見面,不單單是指舞臺上的見面。
他孩子氣地揉亂她的頭發,說:“我只是想見你。”
一直沒有和她說,她身上有帶著玫瑰香的平裝書籍的味道,每次見到,都想翻閱。
陳淮禮形容自己,“像一條渴水的魚。”
姜昭昭起身,為他倒了一杯水。
他被氣笑,抓住她的手,指骨到虎口,再到掌心,曖昧挑逗,摩挲。
然後仰起頭,“親我。”
姜昭昭想,他形容的自己還不夠準確。
魚之前還應再加兩個字,是接吻魚。
落地平京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池星打電話,聽她懶洋洋的聲音,像是剛睡醒。
“今天不打了。”手機裡傳來被子摩挲的響聲,細細碎碎。
池星似乎將手機拿遠了點,給出一句,“你大病初癒剛回來,好好休息。”
她結束通話得太快,連手機出現的陌生聲音姜昭昭也沒來得及問。
想再打過去,又停下了手。
那邊大概是出現了連池星也始料未及的事,她想。
門口的崗亭輪班的是熟悉的保安大叔,他給姜昭昭開了門,熟稔地打招呼:“好久沒看到你了,小姑娘。”
姜昭昭對這個善意的保安大叔招了招手,笑著回答:“最近工作太忙了。”
她將帶過來的小禮物拿出一份,遞給保安大叔。
崗亭的門關閉,保安看著手上的小禮物,神色複雜,但終究,手指還是一頓一頓地,將編輯的資訊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