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答應了景程要搬去和她一起住,景媽媽的東西自然要動手收拾,張柳燕一早就跑來幫忙了,對此景媽媽覺得特別不好意思,但看過張柳燕的動手能力後,她跟無奈了。
再張柳燕又一次將要帶走的東西裝錯後,景媽媽上前拉著她的手說:“我沒多少東西要收拾,;老姐妹兒,你來這邊坐,陪我說說話就行。”
張柳燕是又自知之明的,聽到這話就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然後找了把椅子坐在景媽媽身邊,一邊看她整理東西一邊說:“我這個人就是手笨,景姐姐你可別介意。”
景媽媽比張柳燕大,所以私下裡張柳燕都叫她景姐姐。
景媽媽搖搖頭示意沒事,有人來陪著她一起說說話就很好了。
怕張柳燕誤解,趁著這個機會景媽媽也解釋說;“老姐妹兒,你可別介意我多事,一大把年紀了去打擾他們這對新婚夫妻的生活,我啊就是不放心他們才像過去看看。”
“不會,不會,你能過去照看他們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介意。”說著張柳燕上前拉住景媽媽的手說“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放心他們兩個,可我在內地待的時間不能太長,不然我也想留下來多看他們一段時間。”
張柳燕和景媽媽都知道這場婚姻有多倉促,再加上又沒有真正在一起相處多久,她們都怕這倆人在她們面前陽奉陰違故意裝恩愛的樣子,等回了工作的地方就分房睡什麼的,這夫妻中間床頭打架床床尾和,說明床才是培養感情的最好地方。
而有老人在就不同,他們不管是裝還是不裝,為了老人他們都得好好把生活過下去,這久而久之感情自然就會越來越好,景媽媽都想好了,她過去也只是住一段時間,等小兩口感情真的很融洽之後,她就又回來,畢竟二人世界也是很重要的。
景程可不知道自己老媽對自己的算計,她和高臨深吃過早餐之後,就前往與父親約定好的地方,答應了媽媽的事她從來不會反悔。
坐在車裡時景程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看起來很平靜,但是高臨深還是從她交握在一起的手看出了她的緊張。
高臨深看了看時間覺得時間還夠,就在下一個路口的時候轉動方向盤去了另一個方向。
如他觀察的那樣,景程的內心確實緊張,所以等高臨深將車停下來她才注意到來的地方跟預計的不同。
“這是?”景程疑惑的看向高臨深。
高臨深卻神秘的笑了笑,然後直接拉著景程往裡面走。
到了裡面景程終於知道高臨深帶她來這裡幹嘛了,拳擊館!不過高臨深可不是帶著景程來跟人打拳的,他直接帶著景程來到一個沙包前,然後指著沙包說:“把它想象成你的敵人,將你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到它的身上。”
面對高臨深鼓勵的眼神,景程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套,然後將身上的圍巾口罩取了下來,現在她確實需要一個發洩點。
因為是早晨拳擊館並沒有什麼人,但為了避免景程被人打擾,高臨深還是退到吧臺的位置為她守候著。
吧臺的後面站著老闆,上午沒什麼人,一般都是他在這邊守著,見高臨深輕車熟路的找到需要的東西,老闆好奇的看著高臨深問到:“你是不是之前來過?”
見景程已經在對著沙包發洩自己的情緒,高臨深回過頭來回答老闆的話,“嗯。七八年前我經常來,那個時候你這裡還沒有這麼大,但是那邊。”高臨深抬手指了一個位置“那邊那個時候還放著很多遊戲機。”
“對對對,那個時候來拳擊館打拳的人很少,我就擺幾臺遊戲機增加收入。”
老闆是一個健談的人,見高臨深真的是老顧客,他索性放下手裡的活坐下與高臨深攀談起來。
高臨深雖然和他交談著,但是餘光卻一直留意著景程,老闆見狀是一臉的羨慕,他和妻子兩地分居,最是見不得這種撒狗糧的行為。
另一邊景程一邊發洩的舉起拳頭朝沙包狠狠的揍過去,一邊放飛思緒飛向有父親在的時光。
其實在不懂事以前景程一直覺得自己有一個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爸爸,他不僅事事都順著自己,而且自己犯了事爸爸還能替她在媽媽面前背鍋,有一次被媽媽罰寫試卷的時候,她半夜起來收拾好了東西,然後拽著爸爸起床,非要他陪著自己離家出走。
那個時候她覺得媽媽就是她和爸爸之前的第三者,老是要拆散他們,至於第三者,那是從電視上聽來的詞彙,當媽媽第一次從她嘴裡聽到這個詞彙的時候,她捱了一頓筍子炒肉。
至於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發生變化的呢?好像是父親看著自己嘆息聲越來越頻繁的時候,也或者是他們關起房間門來爭吵聲越來越大的時候。
景程一直以為父親為自己取這個名字是想媽媽說的那樣,是媽媽懷自己的時候喜歡吃橙子,但是又覺得用橙子的橙顯得不夠端莊才選了前程的程。知道很久以後景程才知道,她之所以會叫景程,不是因為媽媽懷自己的時候喜歡吃橙子,而是父親想要一個兒子,取景程這個名字是希望兒子未來能前程似錦。
景程隱隱約約的猜到了這個原因,所以當一切揭露時她並沒有多憤怒,但是她替媽媽不值,生男生女又不是媽媽的錯,憑什麼要因為這個理由背叛媽媽。
所以不管表面表現的有灑脫,內心深處景程對父親還是埋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