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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葉熙言的肩膀,林貝貝看到窗外放晴許久的天空又開始悠悠蕩蕩地飄起了小雪,彷彿十二月的那場初雪從來不曾謝幕般,一直飄到了現在。
“不說話就是預設了?”葉熙言一隻手抵在林貝貝身後的架子上,眸光犀利。
林貝貝偏過頭,躲避他近乎灼人的目光,“葉熙言,你少自戀了,我既不是你的粉絲也不是狗仔隊,我閑著沒事跟蹤你幹嘛?”她頓了頓,似乎為了增加可信度,又補充道:“我是來幫蔣莉莉他們補課的。”
葉熙言挑起一邊的眉毛,“這我可料不準,說不定你這一肚子壞水,又打什麼鬼主意算計我呢。”
林貝貝曾經認為,她和葉熙言兩個人原本可以非常單純地老死不相往來,然後在日複一日的沉默中不斷加深對彼此的怨恨,這是她所能想象得到的關於他們兩人最好的結局。
但為什麼不甘心呢?葉熙言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她的底線,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來汙衊自己,狗急了也會跳牆的好嗎?!
林貝貝晃晃腦袋,深吸了一口氣,仰起臉,“要是我說,我沒算計過你,你信不信?”
葉熙言愣了兩秒鐘,眼睛裡是林貝貝讀不懂的情緒。然後他把手放下,轉身背對著她,“有哪個傻瓜去搶完銀行之後會拎著一袋子錢滿世界宣揚自己惡行?況且,你上次親口承認了,你巴不得我死。”
最後一個“死”字,葉熙言咬得很重,似乎那股未消的憤怒全都集中在了這個短短的音節裡。
林貝貝將繃緊著的肩膀放鬆下來,長舒一口氣,葉熙言終究還是不相信她。
“好,”林貝貝點點頭,“那我就無話可說了。”說完便轉身要走。
她剛邁出去一步,手腕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抓住,接著後背砸向書架硬邦邦的鐵欄,剎那間一陣鈍痛襲來。
林貝貝咬著牙,忍著沒讓淚水跑出眼眶,朦朧中她看到葉熙言的眼睛裡點燃了兩把火炬,聲音像是在熱鍋裡過了一遍油似的“呲呲”冒著熱氣。
“你為什麼不解釋?我就這麼不配當你的朋友?就算我爸是你的殺父仇人,我好歹也替你捱了一刀,咱兩算是兩清了吧?狗替主人擋了一刀,還給它上藥包紮呢。我呢,你就這麼不屑得到我的原諒?”
林貝貝閉上眼睛,把眼淚逼回去,“我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麼非要得到你的原諒不可?”
“那你解釋啊,你為什麼不解釋?”葉熙言放掉她的手,往後退開幾步,“行啊你,林貝貝,你自命不凡,你問心無愧,你高尚,你純潔,別人就活該讓你當靶子使是吧?”
林貝貝把目光移向窗外,後背的疼痛已經不那麼明顯了,她緩緩開口道:“葉熙言,無論你相不相信,事實就擺在那裡。如果你選擇相信你願意相信的所謂真相,那樣會讓你好過一點的話,我不勉強你。”
良久無話。
葉熙言終於放棄似的垂下肩膀,“呵,我大概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想要跑來這個鬼地方找什麼《紅樓夢》看,以為這樣就能試圖揣測你這顆冷冰冰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沒想到,原來你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的。”
最後一句話輕吐在林貝貝的耳邊,就像空氣裡的浮塵,沒有重量,卻一字一句重重敲擊著她的耳膜,將她帶回十年前那個灰濛濛的下雨天。
原來是這樣啊,林貝貝恍惚間有所覺悟,就像自己曾經企圖透過音樂靠近葉熙言一樣,原來他也試圖瞭解自己,雖然一個人的起點是因為喜歡,而另一個人的起點則是因為怨恨。
“我的心?”林貝貝冷哼了一聲,“學校裡面一大群女同學正捧著一顆熱乎滾燙的心,排隊搖號等著你,你偏偏跑來研究我這顆冷冰冰的心幹嘛?現在還發現我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你是不是更滿意了?”
林貝貝看到葉熙言眼睛裡的兩把火瞬間熄滅了,似乎一腔怒火瞬間化為灰燼,他轉身慢慢走遠,腳步聲輕得細不可聞。
剛剛燃燒到頂點的空氣終於重新沉澱下來,一切又恢複原樣,彷彿在這人跡罕至的一角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窗外的雪漸漸下大了,被框在四方形的落地窗內,嘩啦啦地掃過,就像傳輸電纜和機器接觸不良時,電視畫面上閃成一片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