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他才總算得以牽回些神智。
他看著平靜從容依舊,只搖光能看出那點失神,便就看著他笑,先是飲盡杯中酒,而後原地轉了一圈。
“好看麼?”她問。
周瑕立即點頭。
“好看。美極了。”他一字一頓,鄭重又誠懇。
搖光便就笑,將酒杯放下,側首用目光撇過周瑕。
周瑕總是能第一時間領會到搖光的意思,霎時間,那些離家出走的甚至都飛了回來,固然有些亂七八糟沒能回歸原位,還是上前將她抱進了懷裡。
“嫂嫂,我好高興。”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整個人都被那巨大的歡喜淹沒,甚至生出一聲哪怕死在這一刻也值得的感覺。
若說他穿紅衣,是為了心中那一點私心,那嫂嫂如此,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管是為了什麼,總歸是為了他。
只需體會到這一點,意識到嫂嫂是在哄他,就已經足夠讓周瑕欣喜若狂了。
搖光抬手按在他的手臂上,紅色的衣袖交疊垂落。
“我也很高興。”搖光含笑。
只是相比周瑕明顯到幾乎失態的歡喜,搖光要更冷靜。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對周瑕並沒有他那樣濃烈到不講道理的愛意,更多的是這些年相互扶持生出的信任,喜愛,憐惜,但若要讓她想餘生要和誰一起度過,那毫無疑問一定是周瑕。
不管未來如何,只現在,她很確定,再沒有人如周瑕這樣濃烈的愛著他,也沒人能如周瑕一般,讓她全無保留的信任。
“阿瑜,你會永遠愛我嗎?”
明明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搖光就覺得這樣的話語是廢話,但在這一刻,她卻不由的開口。
“會。”
“我會永遠永遠,一直一直愛嫂嫂。”
“此生不變。”
話罷,周瑕頓了頓,說,“若有那一天,嫂嫂殺了我就好。”
搖光心裡便就柔軟下來,幾乎想要嘆息了。
她拉開周瑕的手臂,轉身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向下,抬首吻上。
一件件衣裳落了地,擁吻中搖光的手碰到桌子,她隨手拎起酒壺,抬頭往口中倒了一口酒——
從前少時,她看到兄長這樣總覺得很帥氣,有一次跟著去學,然後被酒嗆到,引得兄姐們大笑一場。
可她現在已經不會了。
攬著周瑕的肩,搖光靠近,將酒渡給他,唇舌交纏著將這口酒吞嚥下腹。
然後一口接一口,將一壺酒飲盡。
衣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褪去大半,兩人擁抱著倒在殿中的榻上。
“輕些,你要把我吃了麼。”周瑕的動作又深又沉,搖光早已經維持不住遊刃有餘的呼吸,挺著胸口吸氣,在一片淩亂中按住他埋在胸前的頭。
他頭上的冠帽早就掉了,這會兒只一根發帶束著發,被她隨手解開,於是月白的發就這樣散落開來。
搖光忍不住撚起一縷,由它自掌心拂過。
周瑕之前看了許多圖冊,可等到真到這個時候,哪裡還記得什麼章法,聞言他乖乖放輕了動作,將吻向下。
搖光的腰腹最是敏感,只是溫熱的呼吸打在上面都讓她不由顫慄,更何況濕熱的親吻。
她耐不住,勾著他的腰肢翻身坐在周瑕的身上,垂首看著他墨綠色眼眸。
“阿瑜現在也學壞了,嗯?”她點了點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