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寢宮雖大,但景王一直昏迷,留下來聽候李時珍和張沐使喚的下人倒也不多,加上烏維一起也就四名太監,六名宮女共計十一人。劉守友果然查的很仔細,每一個人都來回驗證了多次,但這種仔細也讓烏維等人心中越發憋著氣。
原本這些人聽到景王的噩耗已經極為悲憤,如今再被劉守友這麼一折騰,心情豈能好?
隨著四名太監和六名宮女都被查了個遍,一無所獲的劉守友也是臉色難看了起來,他忽然看著烏維和李時珍,道:“烏長史,你說那張沐有沒有可能易容成你的模樣?”
烏維臉色一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守友寸步不讓得道:“並非劉某不相信烏長史,為防萬一,烏長史和李神醫不妨也讓本使看看你們的臉?”
“你……”烏維氣結。
但劉守友已經不容分說的逼了上去。他身為錦衣衛副指揮使,武功雖然不如昔日的指揮使陸炳,但也是一等一的,手無縛雞之力的烏維和李時珍又豈能抗爭。但隨著將烏維和李時珍也來回放肆的查驗個遍,劉守友更加尷尬起來,最後只得拱手道:“烏長史、李神醫,劉某得罪了。”
烏維咬牙深吸一口氣,道:“大人,現在可以走了吧?”
劉守友卻不放棄,道:“不急,王爺的寢宮那麼大,難不保那小子聽到風聲藏在了什麼地方,容劉某再搜一搜。”
“劉守友!”烏維怒極,直呼名諱,以他的涵養是很難有失態的時候的。
聽到一個小小的五品王府長史竟然敢直呼他堂堂三品錦衣衛副指揮使大名,劉守友的臉也拉了下來,一揮手道:“搜!”
“是!”兩名千戶原本就是他心腹,當即更是毫不猶豫,開始一寸寸地方的搜查。
然而當他們剛搜到一半時,內廷屏風之後忽然氣呼呼的走出來一人,看到來人,無論是烏維等人,還是劉守友等人都紛紛行禮道:“拜見景王妃。”
景王妃直視著跪在地上的劉守友,喝道:“劉守友,別的地方本宮可以容你放肆,可王爺病危,眼下正是救治的關鍵時機,你這般執意打攪,羞辱我王府之人,未免欺人太甚了!”
劉守友連道:“王妃息怒,下官身負皇命……”
景王妃直接喝道:“你少拿聖旨壓本宮,父皇要你來,首先是救王爺,其次才是擒拿兇徒,查明真相。可你今日這般不分輕重,手無實證就強闖王爺寢宮,在王爺病床之前屢屢如此放肆,打攪王爺療養,本宮看你分明是有心要害王爺,你是巴不得王爺別醒過來吧?”
劉守友趕緊賠罪道:“下官萬死不敢,萬死不敢啊。”
景王妃喝道:“敢不敢你去跟父皇說吧,烏長史。”
烏維連忙道:“臣在。”
景王妃道:“寫摺子請父皇為我們做主,現在就寫。”
烏維道:“是。”
劉守友嚇的渾身一顫,連忙磕頭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此事是下官考慮不周,還請王妃繞下官一次。”
景王妃喝道:“王爺還沒出事呢,不參你,到讓那些小人都覺得我們景王府好欺負了,還不滾?”
“是是是……下官這就滾。”劉守友面如死灰,只得狼狽逃了出去。
一出寢宮,劉守友便臉色猙獰的道:“訊息哪來的?”
手下一名千戶道:“一個乞丐找到咱們低下的一個總旗說的。”
劉守友驚道:“乞丐說的?”
千戶道:“那乞丐用的方式跟在袁州時提醒我們張沐就在景王府的方式一樣,所以……”
劉守友道:“抓起來,嚴刑審問,看看後面藏著誰。”
千戶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