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瑩瑩譏諷的一扯嘴角,“就是她,我看見她去列印了。”她在外面弄了個皮包公司,有印表機,那封舉報信就是在公司裡頭打出來了,當時她裝作沒看見,入黨名額就那麼一個,許清嘉是最有力的競爭者,有把柄為什麼不用。
卻沒想過盧麗芳能為了一個入黨名額去搞跟她無冤無仇的許清嘉,有一天也會用同樣的辦法來搞她。
“你胡說八道。”盧麗芳大聲反駁,聲音又急又慌。
許清嘉望了望盧麗芳,還真是不叫人意外。
諸瑩瑩嘲諷的看著盧麗芳,“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最清楚。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恨我,你有什麼資格恨我,這兩年我給你了多少東西,要沒我,你能過得這麼輕松。哪怕你開口跟我借一萬塊錢,我也借了。你缺錢,我還帶著你做生意。”
盧麗芳慌亂的面龐有一瞬間的扭曲。
沒有錯過她表情的諸瑩瑩點了點她,“恨我讓你去討好那些公子哥。”
圍觀人群一愣,嗡的一聲,看著兩人的眼神都變了。
盧麗芳臉上浮現難堪,強撐著道,“你在說什麼,有什麼我們出去說。”
諸瑩瑩往後一躲,隨手抄起旁邊桌子上的課本砸過去,“怕丟人,現在知道怕了,你把我麵皮揭下來扔在地上踩怎麼不替我想想。”反正她都被開除了,還要臉面幹嘛,讓她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諸瑩瑩眼底布滿陰鷙,目光森森地盯著臉色難看到極點的盧麗芳,“我有拿刀子逼你嗎?你想掙錢,我就告訴你怎麼掙錢。難道還指望著我白給你錢,我他媽自己做小伏低掙來的錢,憑什麼白給你。你不想幹就別幹啊,一邊靠著我掙錢一邊恨我害你,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呸!”
盧麗芳的臉青白交錯,整個人都在打擺子,眼前開始發暈,她想讓諸瑩瑩閉嘴,可嘴裡彷佛被塞了一塊冰坨,整個人都凍住了,只能僵硬的立在原處,看著諸瑩瑩的血盆大口一開一合。
“……你以為攀上漆鈞就能飛上枝頭,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山窩裡出來的野雞永遠都是野雞,我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摔下來。”搭上了漆鈞又怎麼樣,她玩得轉嗎?她最好祈禱漆鈞的對她的新鮮勁久一點。
盧麗芳睜圓了眼睛,眼角彷佛要裂開。
目的達到的諸瑩瑩哼笑一聲,她今天過來就是來揭盧麗芳的麵皮,她被開除了,沒道理盧麗芳還能沒事人似的當她的好學生,想得美。
順便,諸瑩瑩從包裡拿出一沓大團圓放在桌子上,對不遠處的許清嘉道,“醫藥費還你。”說罷趾高氣昂地走了。
許清嘉垂眼看了看那沓錢,看著有五六百,那天她墊付了兩百塊錢,這是加倍奉還了。再看一看渾身都在輕抖的盧麗芳,她周遭形成了一個真空帶,大家不約而同的遠離。
諸瑩瑩那番話起作用了,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大多數人都信了。
盧麗芳嘴唇開開合合,拼了命地想解釋,可四面八方的視線針一樣紮在身上,又冷又疼,到了嘴邊的話打了個旋又沉沉的墜了回去,遍體生寒。
“怎麼回事?”抱著考卷進來的監考老師一看滿地狼藉詫異出聲。
周美巧糾結了下,把地上的課本撿起來,打哈哈,“鬧著玩。”
其他人也幫著一塊撿課本。
周美巧推了下呆愣愣戳在那的盧麗芳,“準備考試吧。”眼神有些複雜,都還是大學生,哪遇到過這種事,好些聽都沒聽說過。
順手把課桌上的錢抓起來,走到許清嘉身邊遞給她。
許清嘉拿了兩百,“我只借了她兩百,剩下的當班費。”對上週美巧盛滿好奇的目光,知道她是納悶怎麼一回事?
“考完了再說。”之前要瞞著,這會兒也就沒了必要。
考完試,許清嘉就對周美巧解釋,“諸瑩瑩就住在我哥隔壁,那天我去吃飯,正好撞見她出事,就和我哥把她送醫院了。”
周美巧恍然,小聲問許清嘉,“諸瑩瑩說的,盧麗芳,那些都是真的嗎?”
許清嘉沉默了下,便道,“我哪兒知道。”
周美巧嘆氣,“要全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背後捅刀子,想想就讓人膽寒,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
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許清嘉心道。
經由諸瑩瑩那一場大鬧,盧麗芳在學校裡被孤立起來。對於諸瑩瑩的話,大家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有意無意地保持了距離。
周美巧說,寢室裡大家也不大敢跟盧麗芳親近了。
旁的不說,會撬朋友牆角的人,誰敢跟她走得近。話說回來,諸瑩瑩有一陣也愛撬人牆角。至今隔壁寢室的徐曉麗還對諸瑩瑩壞了她姻緣那茬事耿耿於懷,在諸瑩瑩和盧麗芳大鬧了一場之後,神清氣爽的說了五個字,天道好輪回。
後來,許清嘉從許家康那兒得知,諸瑩瑩那套房子賣了,據新搬來的鄰居說,她回了廣州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