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線那邊那位脾氣很不好,確認了他的身份就開始咆哮,“……老子的兵上過戰場,打過越南佬,肚子上開了一個窟窿,差點把命扔在那兒……他孃的,老子們流血流汗保家衛國,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媳婦兒。老子告訴你,我的人在你的地盤上被欺負了,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管他是誰,你不敢,老子自己帶兵過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市長快被這個大老粗給氣哭了。
電話質量不是很好,許清嘉模模糊糊聽到一點,再看市長憋屈鬱悶的模樣,莫名有點想笑,抿了抿唇,忍住了。
局長看了看市長黑漆漆的臉,眼神交彙了下,他便對韓東青和許清嘉道,“我們會盡快查清這個案子的真相,你們回去等訊息吧。”口風已經軟了下去,韓東青淡聲道,“多謝。請問貴單位派人監視涉案嫌疑人了嗎?我擔心他們逃回港城。”
那兩人的臉……許清嘉愉悅地彎了下唇角。
走出辦公樓,許清嘉就問韓東青,“是你請來的幫手?”
韓東青搖頭,“我請假的時候和我們團長說了下大概情況,應該是團長和首長說了。”如果這邊不能公正處理,他會去找他二叔,他老人家就在隔壁省,沒想過驚動部隊首長。
韓東青笑了笑,“我們首長很護短,”說起一樁舊事,“前兩年一個戰友的妻子揹著他和一名公子哥結了婚,我戰友結婚時只擺了酒沒領證。他知道後請假回老家去理論,結果被人打斷了胳膊。對方家裡在當地有點權勢,他只能吃啞巴虧。後來被首長知道了,直接派了一隊人去當地政府大樓站崗,要求當地給一個說法。最後那男人因破壞軍婚罪和故意傷害罪被判了三年多。”
許清嘉咋摸了下,抬眼看著韓東青,小心求證,“你在暗示我嗎?”
韓東青一愣,頓時哭笑不得。
許清嘉拉著他的胳膊搖了搖,煞有介事道,“你長得這麼帥,我怎麼捨得紅杏出牆。”
“謝謝誇獎。”
“不客氣。”許清嘉笑嘻嘻回應。
小張他們當自己是透明人。
姍姍來遲的許家康面無表情道,“我來的大概不是時候。”
許清嘉很想點點頭。
一行人去吃飯,這都快八點了。
許家康親自給小張他們倒酒,“今天辛苦你們。”
小張忙笑,“都是應該的。”
許清嘉端起酒杯敬了他們,謝謝他們跟著她折騰了一下午。
吃過飯,回賓館休息。
許家康和韓東青隨著許清嘉回到房間,說起今天的事來。
許清嘉拿了兩瓶礦泉水給他們。
許家康很是懷疑,“他們不會是敷衍咱們,過幾天告訴我們,就是那保鏢做的,跟別人無關。”
說實話,許清嘉都有點懷疑,那群人實在沒給她留下好印象,一個下午她在那邊吃了一肚子的氣。
韓東青開啟礦泉水遞給許清嘉,“那邊我會想辦法看著。”
許家康看看韓東青,如果他出面的話,想來那邊也不敢玩手段,“不過還是要考慮一種情況,那保鏢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認罪。”
許清嘉眼眸轉轉,站起來跑到另一邊的床頭櫃,開啟抽屜拿出五張照片。
“洗出來了?”許家康終於想起這一茬來,面露喜色。
“前兩天就洗出來了,有五張照片拍的不錯。”許清嘉拿起拍的最好的那張照片,照片上姚芹抱著孩子,男人摸著姚芹的臉,目光溫柔,多麼和諧友愛的一家人。
許清嘉看了看其他四張照片,沒有第一張拍的好,但是看著也像那麼一回事,就不信楊興通不懷疑。人家年齡相當,而他老了,衰老的過程中,尤其是男人,不可避免的會有危機感。鮮少有男人不在乎自己頭上帽子的顏色。
韓東青詫異的挑了挑眉頭,翻看了好幾張照片,都是姚芹和另一個男人的照片,曖昧而又令人遐想。
“這個男人是楊興通的侄子楊開來。”許清嘉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她特意打聽出來的。
韓東青眼揚了揚眉梢,“楊開來給他叔叔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