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接到了許向軍的電話,他的調令已經下來,調到首都軍區第xx師,任代理師長。
百萬大裁軍已經拉開序幕,在全軍範圍內進行裁減整合,在這個節骨眼上,許向軍從新疆調到首都還升了一級,絕對算得上一個好訊息。
孫秀花聞訊喜不自禁,這個兒子十五歲參軍,招兵的時候是多報了幾歲的,迄今正好三十年,這三十年來,見面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的清,她以為這輩子都得這樣了,萬萬想不到有一天兒子還能調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來。
老太太如何不高興,高興的差點蹦起來,高興到一半,“他們一家子都得搬過來?”
老太太臉色有些怪,許清嘉知道她是想起了文婷,當年撕破臉之後,文婷再沒回過老家,哪怕許老頭去世,她都沒回來。這倒不是文婷不想,而是老太太不許,說了不用她奔喪就不用她奔喪。在說話算話這一條上,老太太做的明顯比她好。
許清嘉看了看許家康。
許家康笑容依舊,“應該吧,難不成我爸他一個人待著。”
孫秀花臉皮抽了抽,有些擔心的看著坐在旁邊的孫子。
許家康笑容明朗無一絲陰霾,“來就來吧,我又不跟他們住一塊,關我什麼事。”
“對啊,我哥住在家裡頭,他們住在部隊大院那,等閑也遇不上。”許清嘉開解,就算遇上了又如何,許家康早就不是的當年無助的小男孩了。
孫秀花一想也是,又憤憤,“老二也是的,要是早點調回來多好。”早一點也許就沒這麼多糟心事了。
“這哪是我爸做得了主的。”許家康笑著道。
孫秀花聽他還替老二說好話,心裡不由高興,忽然想起來,“這時間倒是正好,文詩剛剛高考完,”又有點兒發愁,“不知道她這次能不能考上。”去年這丫頭就沒考上,複讀了一年,這回要是再考不上,那可怎麼整?
7月中旬,許清嘉結束期末考試,許向軍一家也抵達首都,許向軍帶著一雙兒女許文詩和許家磊前來探望孫秀花。
老太太沒看見不喜歡的人,心說還算識相,要不就別怪她拿著掃帚把人趕出去。讓那女人堂而皇之的登門,讓康子情何以堪,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
招呼了兩句,孫秀花就問許文詩,“你考的怎麼樣?能上嗎?”孫輩裡有三個大學生了,不過她不介意再多一個,大學生那是多多益善,她巴不得自家兒孫全都是大學生來著。
拿著汽水罐的許文詩臉色僵了僵,含糊道,“成績還沒出來。”
老太太心裡咯噔一響,嘴裡哦哦兩聲,拿了一塊西瓜給她,“吃點西瓜。”瞧著又沒考好,成績沒出來,可估分總有個數,老太太暗暗嘆了一口氣,想起了女兒許芬芳,那丫頭考了三次都沒考上。
考不上就考不上吧,閨女在郵局幹得挺好的,現在坐辦公室當領導了,也不比那些大學生差。大孫女有個當師長的爹,將來總差不了。如是一想,老太太寬了心,開始關心許家磊,“磊子學校找好沒?”
十七歲的許家磊長得高高大大,模樣隨了許向軍,聞言笑起來,“奶奶,就在部隊高中那。”
“那挺好的,你……”老太太頓了下,孩子讀幾年級來著?她給忘了,果真是老糊塗了。
許清嘉瞧著老太太臉色尷尬了下,連忙接過話頭,“小磊開學就是高三了吧?複習班報了嗎?”
許家磊點頭,“已經報了名,18號就去上課。”
孫秀花贊賞的看一眼乖孫女,對許家磊道,“最後一年了,可得加把勁。”
“奶奶,您放心,我會努力的。”許家磊笑呵呵道。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康子,人我約到了,明天吃個飯怎麼樣?”
孫秀花滿臉都是笑,“是一白來了,”又對許向軍道,“你見過的,幾年前他還來村裡過暑假。”
江一白才發現客廳裡都是人,一眼看過去,立馬揚起笑臉,“叔叔好。”他是見過許向軍父子幾個的,又看了看旁邊的許文詩和許家磊,依稀還有點印象,“弟弟妹妹好久不見,都長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