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是我與二弟祝語,進入了艙房內,當著朱羅國使節開啟了盛放聖杯的紅木匣。”
“當時也只是掃視了一眼,並未將其取出仔細檢視,想那朱羅國上次教訓頗重,此番因不會耍賴!所以麼...呵呵...只是略微檢視了一下,便收回來了...”
“那你對這聖杯,可有何特別映像麼?”
黯月公子輕輕一伸手,將那聖杯從青石鼎內取出。
他一邊將玉杯放於雙掌間【把】玩,一邊輕語道“這‘天靈聖杯’,當初黯月曾潛入朱羅國府庫重地,將其盜出後,又與其後歸還...”
“那幾日的細細觀察,對此杯,便有了幾分見解...‘天靈聖杯’,乃是用朱羅國外海極深處採集之寒玉製成。”
“由於其原料深埋海底,日久有各類奇物融入其內。”
“此杯在日光中呈七彩之色,溫潤剔透!若是在暗處,則散出琉璃之光,瑩瑩生輝!若是在燭光映照下,則透出深紫色光澤!如今這府庫內,只有燭光映照...”
說道此時,黯月公子正將那聖杯翻轉,望向了那三隻細長的玉足,面色卻忽然一變,只是此變化是稍縱即逝,僅僅是眨眼之間,那俊美面容,即恢複了平靜。
黯月公子抬眼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眾人,見眾人此刻均都是在注視著其掌中的聖杯。
於是他用雙掌攏住了聖杯,隨即將之交予祝捷。
黯月公子輕聲問道“祝兄...你看這聖杯,與你當初在艙房內燭光中所見,是否如一呢?”
祝捷聽問,忙接過了聖杯,放在燭光下細細觀瞧。
片刻後,祝捷面顯凝重之色,低語道“好似...好似有些不同...”
“那日在艙房中交接時,在下是手執紅燭,映照之下檢視了一遍。那光澤似乎比現在要深許多啊...”
“方才公子說聖杯在燭光下呈現深紫色...可是我看此杯,如今只是帶著淡淡地紫色而已啊!”一旁的莫南天將聖杯從祝捷手中取過,細一觀瞧後,道“怎麼瞧,都只是淡紫色麼...未見公子所言的深紫色呀!”
黯月公子對龐籍道“龐大人,你速遣人將七傑的祝語請來,讓祝語也瞧瞧這完璧歸趙的‘天靈聖杯’,是否和其那晚所見相同...”
龐籍以手輕拍前額,輕聲驚呼道“我明瞭公子之意了...我這便去請祝二俠前來...”龐籍一邊驚呼,一邊快步走出了府庫...
“天了...公子...公子之意是...這‘天靈聖杯’是...是贗品麼...”
“我的天...此賊子真是狡詐萬般!他想魚目混珠啊!”
“他將此贗品歸還充數,卻將真品暗中竊取,這即平息了聖上怒火,又暫時消了眼前之災!而此賊實則盜得真品,快活逍遙去了...”
“嘿嘿嘿...以他展現之手段,只要我等放鬆追查一段時間,他必能永久消聲匿跡,從此了無蹤影了啊...”
“嘿嘿!真的好手段啊!”
“只是公子...在下尚有一事不明?就是此賊即有此贗品能亂真,那他為何不在那日盜得真品時,將贗品直接替換呢?那樣豈不是無人知曉了麼?何必現在這般而為,倒顯得畫蛇添足之舉...”
黯月公子將那‘天靈聖杯’取回掌中,盯視了許久後。道“我想那人之所以第一次盜寶時,未將贗品直接替代,極有可能是贗品尚有瑕疵,不能替代。”
“而將聖杯盜去後,按照真品聖杯,細細修飾贗品,直到贗品能以假亂真之時,他便二次潛入府庫,行此以假換真之事了...”
“呵呵...這賊子第一次盜寶,到第二次再來之間,足有十餘日光景。”
“對於精研此道之工匠,足夠打磨出亂真之贗品了...”
說道此時,黯月公子的玉面上漸現深沉,緩緩又道“還有...此物乃是東海外藩之國中重寶,想我境內,又有幾人能得知此物外形呢?”
“盜出此寶後,再做贗品,才是此賊的本原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