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初蕾……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你過來吧……”
他慢慢伸出手。
她卻猶豫著,一步一頓。
不遠的距離,她卻走了很久。
他很耐心,一直溫和地凝視她。
等待。
就像第一面相見。
等待了幾萬年,只是為了金『色』三桑樹下第一次的相見。
他和顏悅『色』:“初蕾,你聽我說,現在,你已經有獨立踏上不周山的能力了……”
不周山!
去不周山幹什麼?
她疑『惑』,但不發問。
她只是死死盯著他的心口。
白衣如雪。
他心口的鮮血居然全部消失了,破洞也不見了,完完整整,就像從來沒有受傷過一樣。
就連他的笑容也鎮定自若,俊美得如第一眼的驚豔。
他,是她唯一驚豔過的男子。
可是,他的身形出賣了他。
明明沒有風,可是,他的身形一直在微微顫慄,就好像他的雙腿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身軀了。
甚至,他巨人的身軀也變小了——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地,她覺得他忽然瘦弱矮小得可怕。
她還是死死盯著他的心口,目光想穿透白『色』的衣服,看清楚他內在的五臟六腑——她明明記得,他的心臟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小點——一個已經死亡了很久的黑『色』小點。
可是,現在她什麼都看不到。
他將它徹底遮掩。
過了許久,她伸出手。
那是她第一次這樣擁抱他。
就像抱著一個小孩。
他心安理得靠在她的懷裡。
他也是第一次享受女『性』這樣憐憫的擁抱。
她的手,輕輕撫『摸』過他快要枯萎的紅髮。
那紅髮,呵,枯乾得就像是一把野草。
她的擁抱都開始顫慄。
她忽然用力,抱起他——沒想到,真的抱起來了。
她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