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道:“本王並非是怕和那小子辯論,可是,若是本王去安邑,一來有自降身份之嫌;二來,這乾旱已近五年了,豈能隨便祈祈雨就結束了?”
很顯然,大費沒有底氣祈雨成功。
這幾年,他祈雨的次數不少,甚至下了好幾次罪己詔,可是,除了第一次偶爾下了幾個零星雨點,以後每一次都無濟於事,相反,乾旱越來越強烈了。
這一次去安邑公開祈雨,他心底實在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敖丙對他的心思心知肚明,笑道:“大王不必多慮。須知祈雨這事,是無法作弊的。大王也好,啟王子也罷,都無法呼風喚雨,下不下雨,實乃天意。而且,據老臣長時間觀察天象,只恐一年之內,還是沒有任何下雨的跡象,這場乾旱,很可能要維持七年,也就是說,至少還要兩年之後,才可能下雨……”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大費愁道:“既然要兩年之後才下雨,那本王縱參加祈雨大會,不就註定會失敗?那時候,天下諸侯將如何看待本王?”
所謂天子,便是上天派下來的真龍天子。
既然是龍的本體,那天子天然就有呼風喚雨的本領。
如果大費王無法祈雨成功,那就證明他根本不是天定的人君。
“可大王別忘了,如果啟王子祈雨不成功,那也證明他絕無資格領導大夏!”
“太史的意思是?”
敖丙站起來,胸有成竹:“既然啟王子提出了安邑辯論,大王若不參加,反倒落人口實,顯得怕了他,如此,豈不失去諸侯的敬重?所以,儘可以放心大膽前去參加。”
他解釋:“大王也該知道,啟王子自從起兵以來,一直打著大禹王的招牌,以仁義之師自居,多次對外自稱,絕非是為了覬覦王位,只是為了緩解民眾疾苦。這一次,他提出安邑辯論,也是號稱為了以戰止戰,止息民眾的苦難。既然如此,我們就讓他不妨仁義到底!看看他這副虛偽的面孔到底能撐多久!”
“可是,我們要如何才能揭破他虛偽的面孔?”
“很簡單,我們只答應他一個條件!那就是如果二人都祈雨不成功,啟王子也得無條件退出安邑周圍一千里的範圍……”
大費狐疑:“塗山侯人會接受這樣的條件?”
“如果他希望大王參加,那他就必須接受這樣的條件!”
大費還是愁眉不展。
窗外,黑乎乎的一堆堆的蒼蠅更加密密麻麻,就連空氣裡也漂浮著各種噁心的懸浮物,隨風吹來的不僅是寒冷,還有各種腥臭難聞的氣息。
如果不盡快結束乾旱或者戰爭,就算塗山侯人不來攻打,自己這個大費王也無法安坐王位了。
好一會兒,他沉聲道:“那就有勞太史多辛苦了。”
“大王放心,這個任務就交給老臣好了,老臣會設法讓啟王子答應這個條件!”
大費的信函是太史敖丙親自送來的。
塗山侯人見到他,有點意外。
敖丙不冷不熱,也沒有任何的禮儀,只將手裡的書函送過去:“姒啟聽命……”
一邊塗山奉朝聽得他對啟王子直呼其名,大怒:“老頭,你好生無禮,豈敢對啟王子直呼其名?”
敖丙冷笑一聲:“大禹王將天下禪讓給大費王,這天下的王便只有一個!老夫對姒啟不直呼其名,要稱呼什麼?難道要稱啟大王?若是如此,當初大禹王何必禪讓王位?直接把王位傳給他的兒子不就行了?”
塗山奉朝滿面怒容,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塗山侯人一笑,鎮定自若:“老先生百歲之年,對小子直呼其名是完全應該的。所謂姓名,不就是用來稱呼的嗎?”
敖丙絲毫不領情:“啟王子想要被尊為大王也行,那必須是得你謀逆篡位成功之後。可現在還早了點,不是嗎?”
塗山奉朝再次大怒,可塗山侯人還是不慌不忙:“老先生親自前來,所為何事?”
“老臣是奉大費王之命前來下旨……”
他一本正經擺出架子:“姒啟聽命,我王為了天下百姓,願意紆尊降貴參加三月初三舉行的辯論會……”
他讀完大費的詔書,眾人聽得大費竟然提出,一旦二人都祈雨失敗,塗山侯人便不得不自動退出千里之外,都勃然大怒。
就連淑均也不由得出聲諷刺:“大費王既然是真龍天子,那他就一定能祈雨成功,可他現在對祈雨怕成這樣,所謂何來?難道是根本不敢應辯?”
敖丙指著他的鼻子便破口大罵:“你這逆賊!本為大夏朝臣,卻折節諂媚,幹做謀逆之人的走狗,居然還好意思侮辱大王?”
淑均也怒了:“誰是逆賊?你可別忘了,啟王子可是大禹王的親生兒子。大夏是怎麼來的?那可是大禹王千辛萬苦打下來的!”
喜歡古蜀國密碼請大家收藏:()古蜀國密碼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