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傢伙,你這是在賣弄嗎?”
雲陽哈哈大笑:“蠢熊,就算你真的是一頭妖熊,可是,我老人傢什麼沒見過?你賣弄什麼呢?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小姑娘,你還沒回答呢,你到底從哪裡找來的這頭妖怪熊?”
鳧風初蕾也不回答,只是慢慢地往前走。
大熊貓也閒庭信步地跟了上去。
只剩下雲陽在身後大叫:“喂,小姑娘,你又要去哪裡?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唄,自你走後,已經再也沒有人陪我講過話了,我都快閒得要長『毛』了……喂,小姑娘,你別走啊……”
鳧風初蕾的腳步已經遠去。
雲陽的聲音也被遠遠拋在後面。
半山腰。
周山的風景從未改變。
只是近鄉情怯。
老遠看到那顆金『色』三桑,反而怯怯地不敢上前。
她停下腳步,彷彿時光凝固,一切照舊——回到了當年自己第一次『迷』路的時候。
那時候,還有委蛇。
現在,身邊換了一頭不會講話的大熊貓。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唯一的真正的朋友早就沒了——如果還能回到過去,她寧願從未在這裡『迷』路,從未遇到一個人。
只希望委蛇還能活著。
可是,那老夥計,永遠無法復活了。
而自己,也傷痕累累,面目全非。
直到夕陽在天邊縮小成一個血紅的圓點,她一咬牙,疾步就往半山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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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三桑的正中,一座墳塋。
不過幾年時光,墳塋上已經滿是青草,還有一朵無名的野花在墳塋頂上迎風搖曳。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大熊貓好奇看著那朵黃『色』的小花,也慢慢跟了過去。
厚厚的金『色』葉子鋪滿地上,巨大的墳塋一如過去,將歲月掩埋,時光凝固,一切的恩怨情仇卻恍如昨日,十分清晰。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沿著指甲的地方逆生,連指甲也不見了。這是一個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她很少『露』出左手。
當年徒手挖掘墳墓掩埋百里行暮,她不停地挖,不停地掘,就算十指鮮血淋漓,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這左手的無名指指甲連同指頭都差點掉在這裡的泥土中,多年過去,成為永久的疤痕,再也沒有痊癒的一天。
無名指,早就壞死了。
不知怎地,那早已死去的手指,竟然隱隱地疼痛,彷彿所有的鮮血,一瞬間便復活了。
她忽然撲上去,不由分說,便發瘋一般發掘那墳塋。
如埋葬他一樣,挖掘時,也是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