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京,之所以和顓頊特別好,當然是因為三觀相合。
禹京,和顓頊一樣,也從來不喜歡趾高氣昂的女人,他們理想的女『性』氣質是聽話、馴服、謙卑、善良,對男人最好千依百順。
他覺得,這孩子身上根本沒什麼溫順恭敬的特質,反而就像他最最討厭的那些傲慢自負的兄弟們,比如青陽公子,比如昌意公子,比如他們的母親,那個盛氣凌人的螺祖……
因為他們的相貌都很美很美,本領也很大很大,所以,常常情不自禁地高人一等。
禹京和他們不是一個生母,也沒有那樣的美貌,所以,在很長時間裡,幾乎被父親徹底忽略了,在某一次的家族聚會上,父親甚至忘記了他叫什麼名字。
偏偏這孩子,和他們一樣,又美又囂張,自始至終一副女王的派頭。
就連她身上的病毒,也無所謂的樣子。
這孩子,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尤其,她居然暗戀那個戰犯。
那個該死的戰犯。
那個自己恨之入骨的戰犯。
他對那戰犯的痛恨,還在顓頊之上。
也正是因為那個戰犯,自己才不得不千萬年一直躲在這黑暗之地,永無出頭之日了。
任何膽敢暗戀那戰犯的女子,都該死。
鳧風初蕾不清楚禹京多麼複雜的想法。
她也不在乎。
她只想:這世界真小,自己的運氣真好。
兜兜轉轉,都是敵人的朋友。
你卻孤立無援。
可是,這又如何呢?
這也沒關係。
自己既然來到了這幽都之山,就去得了更加廣闊的天地。
她也不再看禹京的臉『色』,正要打算離開,禹京卻忽然睜開眼睛,雙目爆『射』出烈火一般的憤怒,惡狠狠地:“鳧風初蕾,你記住一件事情!”
“何事?”
“你不要對那個戰犯抱著任何的想法!也不要對他有任何的好感!如果我發現你丟了我四面神一族的臉面,自甘下賤,那麼,我會代替你的父親清理門戶……”
鳧風初蕾盯著他,忽然笑起來。
這一笑,簡直不可收拾。
她哈哈大笑,情不自禁。
簡直就像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多可笑的諷刺。
禹京見她哈哈大笑,以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蔑視和挑戰,大怒:“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她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