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這個夢,永遠永遠也不要醒來。
月亮,一直都在中天。
可是,你看不透這月『色』。
『迷』蒙中,有什麼遮擋了月『色』的皎潔,顯得朦朧,『迷』糊,就像天地未開之前的混沌狀態。
鳧風初蕾偶爾會睜眼看看,一次次看到的全是這種朦朧。
可是,她不在乎。
她很高興。
她躺在一個寬闊的胸膛裡,她喜歡用自己的臉貼在上面,感受那溫熱的熟悉。那是一個人的心跳,有時候波瀾不驚,有時候驚濤駭浪。
她常常貼在他的心口的地方,聽著那咚咚咚的聲音,充滿了力量,生命,就像比時間更恆久的一種永恆。
這聲音總是令她感到安心。
有時候,她又坐在他的掌心裡。
他攤開的掌心就像黑暗大地上一張柔軟無邊的毯子,她喜歡躺在上面,伸展了四肢,咯咯大笑。
這笑聲傳不透夜幕下的天際,只回『蕩』在他的耳邊,就像是一陣一陣鮮花在怒放。
他也笑。
他聽得這可愛的笑聲,總是忍不住笑。
兩億五千年一起爆發出來的纏綿。
所以,怎麼都不夠。
怎麼相愛都覺得無法彌補。
有時候甚至心驚動魄,覺得他好瘋狂,好像隨時可以將自己拋到狂風暴雨裡,被鋪天蓋地的烏雲所覆蓋,可下一刻,每每春暖花開,陽光普照,和風細雨。
她願意在這裡耗盡一切的力氣,一切的生命,不問生死,不問前途,不問未來,甚至不再追問是否可以永遠在一起。
她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她覺得這個夢已經是永恆了。
她很疲倦,她很輕鬆,她睡得很香甜。
月『色』下,他坐起來,看著懷裡的她。
她的長睫『毛』一動不動。
她酣睡香甜。
她的額頭上還有淡淡的,珍珠似的汗滴,她的雙手也溫熱得出奇。
縱然是熟睡了,臉上有淡淡的笑容。
他想,她的臉可真像是一朵怒放的睡蓮啊。
這世界上最美的睡蓮也比不上。
他笑笑,輕輕用臉貼在她的臉上。
明明已經無數次的狂歡,還是覺得同樣的新奇。
謝謝你,初蕾。
謝謝你帶給我如此奇妙的一個世界。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遠不知道原來半神人的生涯裡還有這樣的奇特和至高無上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