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白志藝談教育。
她只談這一件事情。
這一點,在白志藝接到命令的時候就已經被告知了。
正因為這太簡單了,反而令他很狐疑。
按理說,新王登基怎麼著也該先談稅收吧——萬事以錢為基礎,國庫如果收不上來,就算她有再多再高尚的理想,你總不可能一直自掏腰包吧?
那是一個國家,而不是私人,你私人也負擔不起。
再者,白志藝對於教育也不瞭解,
他無從下手。
作為一個對九黎十分了解的老大臣來說,他對這項計劃雖然談不上茫然不解,至少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今天,他來覲見新王,為的便是這個問題。
在來之前,一整夜他都失眠。
他怕新王藉故發難。
他怕新王另有什麼石破天驚的想法。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伴君如伴虎,而且是這麼厲害的新王,他凡事都很小心。
新王,在九黎碉樓第一層的臨時行宮裡見了他。
他畢恭畢敬行大禮。
新王倒也客客氣氣:“白將軍不必多禮。”
新王並不像登基的當天那樣精緻華美,氣派非凡,她今天只是一身便裝,沒有在自己的容貌上有任何的修飾。
事實上,除非登基儀式這種必要的場合,她從不對自己的容貌做任何修飾。
白志藝在下首站了,硬著頭皮要開口,可新王卻拉家常似的,很隨意地和他聊了幾句,無非是最近九黎的情況,諸侯們的情況,大家有沒有遇到什麼難題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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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之後,他白志藝沒那麼緊張了,聽得新王這才轉入了正題。
新王的命令非常簡單:你白將軍這段時間全力以赴整個九黎的教育問題,包括如何興建學堂,如何讓學生就學,當然,技術『性』的問題有專門從金沙王城來的官員幫助你,你只需要負責修建選址以及排除阻力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
白志藝卻頭大如鬥。
可是,他無法反駁。
他找不到任何一點反駁的理由。
學堂是個好事,全九黎的孩子都受惠,而且,啟動資金全部是新王自己墊付的,那七十萬兩黃金,初步估算,能支撐各項措施兩年時間。
至於兩年之後怎麼辦呢?
新王也說了,這不是有商隊嗎?
商隊兩年的盈利難道還跟不上這麼一筆開支?
新王沒向諸侯們化緣,也沒侵犯諸侯的利益,而且目的明確,出於公心——白志藝雖然覺得新王的行事處處出人意料,可他真的覺得無從反駁。
但凡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無從反駁。
白志藝只好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