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性總是難以改變,再美的人也經不起天長日久的面對,然後,開始喜新厭舊的輪迴……總是他出軌,她追逐;他奔逃,她妒忌;他新歡,她憤怒;
到後來,愛情在種種不堪手段中已經不復存在。
饒是如此,在他心目中,她還是最穩固的存在,否則,就不會對她的種種惡行睜眼閉眼了。
利益共同體也好,勉強敷衍也罷,總算是七十萬年的漫長時間一起度過了。
而她,終於還是先他一步死去。
且,死得如此之慘。
縱然是咎由自取,他也痛徹心扉。
西帝嚎啕,因為他很快發現,不止是天后之死,還有自己的子女、情人以及他們背後的神族。可以說,朱庇特家族和其利益攸關的絕大部分神族,差點被一網打盡。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子女逃亡到了什麼地方,或者,是否還有幸存者。
白衣天尊,沒興趣聽他的哀嚎。
鳧風初蕾,也沒興趣聽他的哀嚎。
她對天后之死,一點也不覺得動容。
就像她此刻,也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
她只是茫然地盯著女祿的身體,然後,緩緩地將女祿抱起來,低聲道:“娘娘,我們還是回去吧。”
塗山侯人說:地球才是我們的,而大聯盟,是他們的。
鳧風初蕾其實想說,金沙王城才是我的,就算九黎,也是他們的。
白衣天尊站在她身邊,很仔細地看了幾眼女祿。
女祿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般。她身上也許早已遍體鱗傷,可這一刻,一切的傷痕已經被徹底撫平。
他抬起手,搖搖頭,沉默。
初蕾並未追問,她一直沒有再開口。
她甚至沒有接觸他的目光。
他也只是盯著那顆依舊通體紅豔豔的通天神樹。
在這一場驚世駭俗的戰爭中,它是現場唯一完好無損的。
不但完好無損,它甚至維護了一群人的安危。
首尾相連成一圈飛翔的金鳥早已各自歸位,無論四周如何翻天覆地,它們只是巋然不動地守候著樹上的一顆顆紅色果子。
他凝視那些果子,目中,也充滿了驚奇,甚至是敬畏。
初蕾也看著那些果子。
她忽然想起當時女祿娘娘的驚呼:生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