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蕾無法回答。

人死後自然有靈魂。

可是，她們不是死神。

要死神禹京這樣的級別才可以和鬼神對話。

而一般的凡夫俗子，沒有這個本領。

“我總覺得小狼王沒死，他就在天空，就在四周，或者，就在我的頭頂，隨時看著我，想要說話，但是，我聽不見他說了些什麼……他很著急……我也很著急……”

若非真真切切地慘痛，如何能有這麼深摯的哀悼？

麗麗絲，整個人幾乎垮掉了。

初蕾其實一直知道她的心思。

從當年陽城之戰到多次重逢，再到九黎共事，她其實早已察覺。

她甚至慢慢地發現，小狼王對麗麗絲也與眾不同。

小狼王凡事找麗麗絲商量。

小狼王什麼好處都先考慮麗麗絲。

小狼王原本最愛到處追逐美貌女子，可是，到九黎之後，他長時間和麗麗絲共事，再也沒有犯過他的老毛病了。

當然，麗麗絲的表現就更明顯了。

赫赫有名的鬼方女王，再也不曾找任何別的男人。

否則，以她的容貌和地位，隨便一個眼神，不知多少男人會爭著搶著撲上來。

她原本很樂見其成，她想，這事兒遲早會成。

只可惜。

只可惜。

她心中，只能道三聲可惜。

她只是慢慢地伸出一隻手，按在莉莉絲的肩頭，靜默，無聲，給她以勇氣。

麗麗絲還活著，至少，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麗麗絲，已經是她心目中的下一代儲君。

下一任的萬王之王。

直到夕陽西下，直到月上中天。

她已經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天府廣場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