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剛要說話回答,有丫頭稟告說侯爺過來了。
姜老夫人忙讓人請他進來。
蘇氏忙站了起來帶了長寧幾個站了起來往門口迎了幾步。
姜恆很快走了進來。
三十五歲的姜恆身著寶藍色寶相花的圓領長袍,蓄著短須,瀟灑英俊,舉手投足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跟在他後頭的長子長子姜琨和次子姜琉。
姜琨是趙姨娘所出,年方七歲,姜琉是蘇氏所出,六歲,兩人唇紅齒白的都隨了姜家人的好相貌,姜家二郎要求嚴,兄弟兩人都住在外院,白天在書院上學。
姜恆先帶了兩個兒子給姜老夫人請了安。
然後蘇氏和長寧姐妹三個給姜恆行禮,“侯爺。”“父親。”
姜恆目光在姜長寧的身上頓了頓很快又移開了目光,抬了下手,“都起來坐吧。”
姜長寧站了起來,抬頭看向姜恆。
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裡水霧氤氳,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著轉兒,彷彿下一個瞬間就要滾落下來。
“大姐姐,你怎麼了?”姜敏玥開口問道。
姜老夫人見得兩個孫子,十分的高興,伸手拉了兩人到身前剛要說話,聽得姜敏玥的話就與其他人都朝長寧看了過去。
剛坐下的蘇氏更是站了起來走到了長寧的身邊,關懷問道,“寧姐兒你這是怎麼了?怎的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長寧含著淚珠兒搖了搖頭。
姜恆微微蹙了眉頭,看向她問道,“莊子上可還好?回來的路上順利嗎?”
“父親。”長寧喚了一聲,輕輕地咬著唇就是不吭聲。
見慣了她不講道理任性的樣子,此刻強忍著淚水不讓掉的長寧看著就讓人揪心,
看著這樣子竭力忍著淚水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長寧,姜老夫人臉色沉了幾分不高興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哭了?你有什麼事就說。”以前這丫頭任性刁蠻,卻是不會哭鼻子的,這去一趟莊子上這還學會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剛才她還覺得這丫頭性子好了呢,這才轉眼又準備起么蛾子。
蘇氏也是覺得長寧有些奇怪,想了下對她說道,“你有什麼委屈盡管說,你祖母和夫人肯定會給你做主的。”又看向姜老夫人,“這丫頭怕是有什麼事。”說著左右看了一眼。
姜老夫人的臉色又陰了一分,揮手讓左右伺候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寧丫頭,到底什麼事?”
姜恆看著長寧,皺著眉頭心裡有些複雜。
因為她,徐氏才會撒手人寰,一開始他是怨她的,若不是她,那徐氏就不會死,彷彿在他不在意的時間,她就長大了,然後長成了任性刁蠻的性子,而父女之間的隔閡已深,就更難以親近了。
女兒的這張臉,越大就越是長得像徐氏,臉是長得越來越像,只她的性子卻是與嬌俏溫柔的徐氏完全不同。
現在看著沉默含淚的長寧,姜恆想起了徐氏來,心窩之處更是彷彿被人開了一個口子,隱隱作痛,他眉眼也溫和了幾分,“圓圓,你怎麼了?”
圓圓是長寧的小名兒,她的小名和她的大名都徐氏臨死前給女兒取的——一生長寧,康樂圓滿之意,寄予著一個母親對女兒最為殷切的期望和祝福,以及濃濃的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