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問題是,事情沒有成呀。
他賭不起。
今日姜長寧能這樣紮自己一刀,將來肯定就能廢了自己。
姜長寧她能豁出去,可他是讀書人,他豁不出去。
“我?我沒想怎樣,你是讀書人,腦子聰明,你覺得應該怎樣才好?”長寧笑眯眯地把問題踢給了他。
王巖只覺得她的笑容都帶著毒,陰沉著聲音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他想怎樣?
她難道不知道嗎?
還假惺惺地問自己。
自己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來惹她這條瘋狗。
長寧一笑,伸手碰了一下匕首,“我真的沒想怎樣。”
王巖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呲牙咧嘴地忙道,“表妹你想怎樣,你說,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別動手動腳的!她這碰一下刀子,真是太痛了。
長寧笑容如沐春風,沒有直接說她要如何,而是反過來問他道,“你的手是怎麼傷的?又是誰傷的?”
那不是她嗎?王巖冷聲道,“表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她自己紮的刀子,還問是誰傷的。
“你是聰明人,你說我是什麼意思?”長寧笑盈盈地反問。
她——是要自己和人說自己紮的自己?王巖明白了過來,一下便目光陰鷙地盯著長寧,咬牙道,“明明就是你傷的我,你難道要我跟解釋說是我自己傷的自己不成?”
真是太不要臉了。
長寧很是坦然地與他對視著,還誇贊他道,“不愧是讀書人,聰明。”
“卑鄙無恥!”王巖氣得差點吐血,“明明是傷的我,竟要我跟人說是我自己傷的自己,敢做不敢當,你算什麼君子!你這個小人,毒婦,不要臉……”
王巖一個激動拉動了手,頓時痛得哇哇地叫。
長寧只看著他風輕雲淡地笑。
王巖蒼白著臉盯著她,過了半響,他低頭,“好,我會跟他們解釋說,是我自己傷的。”
他被人傷了自己還要替她背鍋。
啊啊啊啊,真是六月飛雪。
“你幫我把匕首拔一下。”王巖實在是痛得厲害,那血又是一直在流。
長寧可沒有那麼好心,“你自己拔,你左手又沒有受傷。”
看她樣子說的真話沒有要幫他撥刀子的意思,王巖只好梗著一口老血在喉嚨口,自己撥。
王巖左手小心翼翼地用力撥了一下,卻沒拔出來,倒是痛得他的眼淚真的流了出來,血比剛才流得更歡了。
這毒婦,力氣怎麼那麼大!
王巖大口大口地吸了兩口氣,然後閉著眼睛奮力一撥。
這才是把匕首撥了出來。
王巖嘴唇都白了痛得直哆嗦,左手託著受傷的右手,背心也濕了一片。
好半響王巖才緩過了神來,拿了汗巾小心地包紮傷口。
他這剛包好傷口呢,門外傳來的說笑聲,然後雅間的門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