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不是個怕事的人,抬著下巴挑釁地回瞪了過去。
賀寶怡氣得差點沒跳起來,她緊緊地端茶杯才控制了自己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扭頭把目光看向了戲臺上。
她不能在沈夫人和各位夫人面前丟臉。
長寧微微笑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王嵐把長寧和賀寶怡的來往看在了眼裡,笑著低聲與長寧說道,“表妹不要氣她了,看她規規矩矩地坐在這裡估摸著是給哪家夫人看的呢。”
各種宴席上為兒女相看親事的可不少,京城如此,金陵亦如此,王嵐心裡是明白的。
所以那些閨秀暗地裡的目光,她也是當不知道。
父母和外祖母都想給她在京城挑一門親,沈家這樣的門第她是沒想的,不過說不準能入得了其他夫人的眼呢?
“沒事,我就逗逗她。”長寧扭頭朝王嵐狡黠一笑。
賀寶怡想做沈家的兒媳,那也得看沈家看不看得上呢!
王嵐笑著搖了下頭,也沒再說把目光看向了戲臺。
長寧也目光轉向了戲臺。
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得分外的纏綿悱惻,有幾個二十多歲的夫人看得眼淚汪汪的。
長寧想安安靜靜地看戲,然後回家不想出什麼事,不過她不想就偏出事。
有閨秀從花園裡賞完了花回來,丫頭端著茶過來上茶路過長寧的時候一個突然一個踉蹌,丫頭一個驚慌手裡的茶盤直接就往長寧的身上滾。
一茶壺幾乎全都潑在了長寧的身上,然後茶壺和茶杯嘩嘩地掉到了地上。
這麼大的響動直接蓋過了戲臺上的聲音,眾人都側目看了過來。
前頭的沈夫人忙是站了起來,“怎麼了?燙著了沒有啊?”一邊關切地問長寧,一邊疾步走了過去。
“寧兒,你沒事吧?”蘇氏也是焦急地忙站起來,快步走了過來。
長寧手指捏著裙子的一側低頭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濕漉漉的裙子,抬頭笑著回答沈夫人,“夫人放心,我沒事,沒有燙著。”
好在茶水的溫的,不然的話她肯定是要被燙傷了。
王嵐站了起來,關心問問道,“真的沒燙著嗎?”
她們兩人是坐在一起的,不過中間隔了一張桌子,所以她沒有波及到。
海棠和淺碧兩人是站在後面丫頭們站的地方,事發突然,又隔得比較遠,所以淺碧便是有功夫也是來不及。
兩人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拿除了帕子給長寧擦拭著。
“沒燙著嗎?”沈夫人已經走到了面前,關切地問著長寧。
蘇氏焦急地伸手拉著長寧的手關切地上下打量,“寧兒,傷到了哪了?”
長寧笑著搖頭,“沒有傷著,茶水是溫的。”
那丫頭跪在地上抖如篩糠,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奴婢該死,夫人饒命,姜大姑娘饒命。”
沈夫人看著地上的丫頭,不怒自威,“怎麼做事的?這麼不小心?”
“奴婢該死,夫人饒命,夫人饒命。”丫頭頭磕得咚咚地響。
沈夫人道,“自己下去領罰吧。”
戲臺上的戲都停了,大家都看了過來。
“實在是抱歉,是我沒有管束好這些個丫頭,讓姜大姑娘受委屈了。”沈夫人歉意地看著長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