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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是我殺了她

“叫服務生進來打掃一下,再拿個醫藥箱。”沈峪蹙著眉,走到門口吩咐警衛員道。

邵鈞雅脫了拖鞋,坐在沙發上心神不寧,道:“很小的傷口,拿個創口貼就可以了。”不過就是被瓷片劃了一小道口子而已。

沈峪肅著臉,道:“你坐著。”

警衛員很快就抱來了醫藥箱,沈峪將醫藥箱放在茶几上,自己蹲了下來,看著邵鈞雅,用命令的口吻道:“伸腳。”

邵鈞雅撇了撇唇,順手就開啟醫藥箱,取出棉籤,道:“我自己來。”

沈峪另外取了一根棉籤,道:“我在部隊裡常包傷口。”

邵鈞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京大醫學院畢業的,後來,還做過軍醫。”

沈峪眸色一頓,愣了愣,嘆了口氣,起身,坐回到對面的沙發,平靜的臉上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

他哪裡是忘了,她怎麼會覺得他這種表現是因為忘了?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沈峪坐在了一片陰影裡,淡漠地看著窗外一片金光燦燦。

邵鈞雅麻利地處理好自己的傷口,道:“那天,你也是在給小槿包紮傷口?”

沈峪的身體不由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邵鈞雅一眼。

夕陽恰好打在她臉上,三十年了,她老了,從那個伶俐嬌俏的大小姐變成了不苟言笑的沈家大太太,歲月的痕跡寫在臉上,但風姿與儀態卻一如往昔。

他們已經近二十年不再提那個話題,甚至連那個名字都變成了兩個人的禁忌。

“是。”沈峪垂下眸子,掩去神色裡的黯淡,道,“不過你不是從來沒信過麼?”

邵鈞雅的眼底流露出了一絲恍惚和苦楚,那種事情,讓她怎麼信。

二十一年前,她已經嫁給他四年了,哪怕她從小到大,心裡牽掛的確實是另一個人,但在出嫁後,卻決絕地斬斷了對那個人的思念,慢慢地去接納眼前這個冷言寡語的男人。

她還記得那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她用了四年,讓自己接受自己成為了他的妻子,做了一桌的飯菜,想要重新開始。

但是一直等到深夜,他卻遲遲未出現,三歲的兒子在一旁哭泣,她安慰了許久,遲遲聯絡不上人,便出門找他。

有人說,在部隊招待所看到了他。她趕過去,開門,看到的卻是他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赤裸著的女人、凌亂的床單無一不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跑了出來,她至今還記得,那年的帝都,下了好大的一場雪。

雪花若鵝毛一般落下,飄灑在她穿著單衣的身上,他卻連追也沒有追出來。

第二天清晨,他才回來的,解釋說是別人佈置的一場局,說自己是在做急救。

她笑笑,說信了,說自己也不是很介意,說他應該也知道她心裡喜歡的是另一個人。他一臉的緘默,兩個人都很平靜,連不歡而散都沒有。

此後,依舊是模範夫妻,只是,她再沒給他親自做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