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鈞墨胡亂地推開桌上的檔案,叮鈴桄榔,白瓷筆架碎了一地。
“叩叩。”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邵鈞墨整了整領結,道:“進來。”
老四要來嘲笑他了吧?呵呵,還不知道自己也已經死到臨頭。
但進來的人卻不是邵鈞庭,而是邵景睿。
邵景睿淡淡地掃了一眼一地凌亂的檔案,道:“你現在生氣,是沒有用的。”
邵鈞墨冷冷笑道:“現在連你也敢來嘲笑我了?”
“你辭職吧。”邵景睿聲音低沉地道。
邵鈞墨猩紅著雙眼,勾唇一笑,道:“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新上任的董事長。你這麼說話,你小叔可未必容得下你。哦,還是你小叔允諾你什麼了?讓你做執行總裁……?”
“小叔什麼都沒允諾我。”邵景睿斂下眉,將一張機票遞給邵鈞墨,道,“和媽離婚,然後你離開這裡吧。”
“呵。離婚?你媽這麼提了?”邵鈞墨輕嘲著瞟了邵景睿一眼,“你看,女人就是這麼不可信。”
“你怎麼能把我媽關起來?”邵景睿伸手攥緊了邵鈞墨的領口。
他比邵鈞墨高了小半個頭,單手就拎了起來,重重地將邵鈞墨摔向了牆腳。
說是療養院,其實就是軟禁。
“你怎麼知道你媽在那裡?”邵鈞墨彎了彎唇。
邵景睿單手就扇了邵鈞墨一巴掌。
邵鈞墨一愣,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連他也敢打,剛想爬起身,又被邵景睿打了一巴掌,跌跌撞撞地坐回了牆腳,驚愕地看著邵景睿。
邵景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這兩巴掌是替我媽還的。如果不是小叔告訴了我地址,我是真沒想到你真的連我媽都敢動。”“我對她還是不錯的,那裡風景優美,環境宜人……”邵鈞墨笑了幾聲,扯動了臉上的紅腫,疼得嗤了一聲,又繼續嘲諷道,“哈,我還想你小子倒是長本事了。呵,邵鈞庭到底在我身邊安排了多少人,人在
國外卻知道這些事。景睿啊,你不覺得你小叔是個比我還要可怕的人麼?……”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邵景睿悶頭又揍了幾拳。
邵鈞墨咳了咳,唇角流下了一絲鮮紅的血。
“這幾下,是替白筱溪還的。”邵景睿目光涼薄地看著他,將手中的機票丟在了他身上,“至於這個,你愛要不要。”
一張去洛杉磯的機票。
“你可真孝順哪。連我在哪裡有別墅都知道。”邵鈞墨淡笑著抹了抹唇角不斷溢位的血,道,“景睿你最近住在醫院裡是不是讓人把我查了個底朝天?”
“是,所以我才勸你走……”邵景睿的喉結微微一滾,紅著眼看著邵鈞墨,道,“雖然這麼做違背了我的良知……”
越查就越害怕。
邵鈞墨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加起來恐怕夠判一個無期了。
啪。
邵鈞墨原地站了起來,一巴掌扇在了邵景睿的臉上。
邵景睿沒躲,清俊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目光怔怔地看著他,道:“這一巴掌就算我還你生下我。”
“邵景睿,你現在這種不忠不孝的樣子,難道沒有違背良知?”邵鈞墨喝道,“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