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鈞庭默然,深幽的目光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靜。“這件事我不同意。”邵文柏抿了抿唇角,道,“你三哥的事已經過去十年了,而且嚴家當時雖然從中作梗,但說來說去也只是指使教唆,一點證據沒有,最多也就是和這回一樣,算操縱市場,這種小經濟罪
他們隨便找個人頂替就可以了。”
“原來你心裡,清楚得很。”邵鈞庭的眼眸變得愈加的漆黑。
邵文柏語塞。
邵鈞庭彎下腰,撿起一顆小石頭,丟到了池塘裡,道:“現在就算我不找他們報仇,他遲早也會來找我的。”
“怎麼說?”邵文柏沉了面色。
邵鈞庭轉過身子,看著他,道:“你知不知道明笙不是顧晉東的女兒?”
邵文柏面色一黯,眉頭不禁就擰了起來,想到當年的一些事,他揉了揉太陽穴,道:“明笙就算不是顧晉東的女兒,和嚴梟又有什麼關係?你一字一句地給我說清楚,一個標點也不許漏。”
邵鈞庭低下聲,精要而簡潔地同邵文柏說了在卡薩布蘭卡發生的事件和他的一些推斷。邵文柏怔在了當場,良久,才轉了轉眸子,看向邵鈞庭:“我就說你今天為什麼要來找我。按你的性子,本不會對這種事有什麼愧意的。原來……你的愧意是因為這個……原來……你也有擔心整個邵家會有萬
劫不復的時候。”
“對外,暫時就先不要修復我和景睿的關係了。”邵鈞庭削薄的唇裡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話。
說的是謙遜低調的話,但那副姿態卻是睥睨眾生的。
邵文柏搖了搖頭,道:“你要知道,這件事牽扯的,遠比你三哥那樁案子要複雜得多,嚴梟這種人向來是志在必得的,他現在只是騰不出手。你明知道有更簡單的方法的。”
邵鈞庭雋黑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幽光,冷冷地盯著邵文柏,道:“如果你說的更簡單的方法是讓我放棄明笙,你千萬不要說出來。”
邵文柏苦笑了一聲,道:“我知道這是你絕對做不到的。我只是問你,有沒有考慮帶明笙走,按邵家的能力,打不過,終歸也是跑得過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明笙的媽媽當年應該就是想跑的……”邵鈞庭道。
“當年,徐家一夜之間就這麼敗了,整個江城,沒人敢施以援手。我也沒有。”邵文柏澀澀地說道。
“所以你後來給明笙股份,也是對當年的補償吧。”邵鈞庭淡淡道。邵文柏點頭,眸子盡是苦澀的意味:“徐老爺子當年對我們邵家是有過極大的助力的。大概這都是命吧,那時候嚴梟其實也就是個紈絝子弟,仗著嚴老爺子的威風,我那時若是拉上沈家,多幫上徐家一分,
依嚴家的家風,恐怕也沒有嚴梟的出頭之日。但是那時邵氏在擴張期間,我不想得罪帝都的那些權貴……”
邵鈞庭負在背後的拳頭,緊緊地握了一握。“沒想到幾年以後,嚴梟就將目標盯在了邵氏上頭。除了葉家的事,嚴梟當時還想讓你三哥幫他洗錢加提供資金。你三哥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清正嚴直,嚴詞拒絕了他。帝都裡多的是這樣的人,也多的是這樣的事,但嚴梟這個人報復心極強,哪怕捨得自己一身剮,也要把拒絕自己的人折騰得家破人亡……”邵文柏神色悲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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