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早知道維也納的事是嚴梟做的了?”齊悅毛骨悚然地問道。
齊正陽沉默了一會兒,道:“也不能這麼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但是你知道以後從來沒有為我說過話,甚至一心想讓我嫁沈家……?”齊悅抖了抖,道。齊正陽的聲音微調高了幾度:“你自己不也是這麼想的麼?你現在來指責爸爸是什麼意思。若我早點知道這些事,我就會讓你一直跟著嚴梟,比跟著沈雋這麼個愣小子好多了。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讓他這
麼嫌棄你……”
“齊正陽,你說的還是人話嗎?”齊悅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對著電話那頭咆哮了起來。
她父親已經知道一切真相,卻一點為她討回公道的心也沒有。
永遠只想著怎麼利益最大化。
“你現在是在沈家吧?你小聲一些,有什麼事,你先回來,我們再說。 ”齊正陽哄勸道。
“那個家,我是永遠永遠也不會回去的。”齊悅冷冷道。齊正陽怒氣衝衝地說:“齊悅。你看清楚一些,你以前做的事,我做的事,把柄都在嚴家手裡。嚴梟要是落馬了,我們會一起跟著死,你自己做的那些破事還要我說嗎?今天照片都送到家裡了!難道你覺得
沈雋和你訂婚是因為喜歡你麼?也不過是為了息事寧人外加利用你罷了。我們現在明明有個機會站在中間,兩不相干,你這時候非要出什麼頭。難道你以為你上庭指證下嚴梟,他就一定能判刑?”
齊悅的唇角浮起了一絲淡漠的笑容:“是啊。他不喜歡我,他還知道一切。”
“那你還……”
“爸爸,我只是想做一個人。”齊悅淡笑著說道,笑裡帶著無盡的心酸。
不管那邊齊正陽又“喂”了多少聲,齊悅斷然掛了電話。
那時候,在她面前,他也選擇了做一個人。
如今,是她報答他的時候了。
只是……看眼下這個樣子,嚴梟還設了很多很多陷阱,等人來跳。
嚴梟那樣的人,怎麼會那麼輕易地“一敗塗地”?
——
監獄。
嚴梟坐在探視房裡,眯著眼睛看著玻璃格擋外衣著華貴的女人,從容地勾起了一絲笑:“二姐,你怎麼現在才回國,來得太晚了一些。”
嚴敏瞪了嚴梟一眼,道:“你為什麼要把我家諾兒拉下水?!”
嚴梟皺著眉頭,道:“二姐,你說的是什麼話。如果不是諾兒在外面做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是今年選部長最有希望的人選,怎麼會坐在這種地方和你說話。”
“你……”嚴敏霍然起身,握著電話的手不由顫抖了起來。嚴梟笑了笑,有些無辜地看向了嚴敏,道:“二姐,難道我們以前不是說好的,嚴家的產業都給禹諾,我的目標只是從政對付陸澤丞麼?你說我和諾兒比,誰更加愛惜羽毛。你怎麼能冤枉我呢?之前,諾兒
每年都給二姐在國外提供大筆花銷,二姐不是開心得很麼?”
嚴敏幾乎是咬碎了銀牙,道:“禹諾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建什麼kingdo!還有kingdo裡接待的可都是政客。嚴梟你……要是敢讓我兒子做替死鬼,你就在裡頭待一輩子吧。”嚴梟懶懶地笑了笑,指了指手邊的一本聖經,道:“我最近每天在這裡讀讀聖經,感覺挺好的,這裡面比外面的世界來得更加平靜。在這裡呆一輩子,我覺得挺好的,可惜禹諾年紀輕輕也要陪我待一輩子了
。哦……也說不準他沒有一輩子可以過,畢竟他是主犯……”
“嚴梟!!”嚴敏咬牙切齒地喊道,“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嚴梟眉目平靜地看著嚴敏,道;“二姐,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其實打算和禹諾一起扛的。爸爸如今只有你一個孩子了。他一定不想看你難過的。”
嚴敏通紅著眼,掛了用來通話的電話,拎著包恨恨地離開。
嚴梟一挑眉,翻開了聖經,唇角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棋局重新開始轉動,每個人都會在這盤棋裡做出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