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的背一僵，原本要撫她頭髮的大手就停在了空中。

他沒有很明確地想過，但內心深處，確實是悲觀的吧。

“沈雋，你知不知道人生其實是很短的。我不需要你考慮我的一輩子。”

下一秒，沈櫻櫻的紅唇落在他微啟的雙唇上，很輕很軟，像棉花糖一樣。

這種快感很快就淹沒了理智，沈雋將沈櫻櫻抵在牆上，張嘴含住她的唇瓣，慢慢地吮吸。

潮溼的熱氣在他身體裡瀰漫，兩個人喘息聲越來越重，但最後他還是輕咬了下她的脖頸，道：“人生也很長。我不是沒信心，但我必須考慮你的一輩子。”

沈雋倏然鬆開沈櫻櫻，扭頭就進了浴室。

沈櫻櫻靠在牆上，眸色忽明忽暗，聽到浴室鎖門的聲音後，爬起來將沙發上的兩個抱枕砸了過去。

沈雋洗完冷水澡，出來就看到了沈櫻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削蘋果。

她不會削蘋果，皮削得一節一節的，果肉還削下來好幾塊，刀口朝著自己的手指，沈雋看得一陣膽戰心驚，道：“我來削吧。”

沈櫻櫻瞟了他一眼，道：“我自己來。我不需要你考慮我的一輩子，我的一輩子我自己會考慮。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做的，不用你操心。”

她氣鼓鼓的，說得理直氣壯，眸子一閃一閃的，很認真。

沈雋輕柔地笑了笑，他若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怕會遭來天底下人的恥笑。

看他笑，沈櫻櫻總覺得像嘲諷，怒道：“所以，蘋果我也會自己削的……！”

話沒說完，水果刀就割了手，紅色的血珠沁了出來。

沈雋嘆了口氣，取了張抽紙就捂住了她的手指，寵溺又無奈地說道：“你這麼個傻子。我能不多替你考慮嗎？”

“我不是傻子。”沈櫻櫻瞪了他一眼，手指的疼痛傳來，眼睛裡又湧起了淚意。

“是是是，你不是傻子，我是傻子。”沈雋溫和地說道。

“就是。”沈櫻櫻鼻子輕哼了一聲，道，“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我告訴你今天天時地利人和，錯過了今天的機會以後你可就沒機會了。”

說得像超市大甩賣一樣，沈櫻櫻蹙了蹙眉，紅著臉，難堪地抹了抹脖子。

怎麼還在講這件事。沈雋揉了揉眉，覺得剛剛的冷水澡白洗了，想了想，掰過小姑娘的臉，認認真真地道：“我這個人確實沒什麼膽量，所以之前連承認都不敢承認。但那天我承認了，答應了，就必須考慮你的一輩子。”

及時行樂很容易，難的是一輩子。

他的眼神太深太沉，被他這樣盯著，沈櫻櫻兩頰發熱，嘀咕道：“我……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你這樣一本正經地說出來，不是顯得我更傻？”

“本來就是個傻子。”

沈雋輕笑一聲，削了一個完整的蘋果遞給她。

沈櫻櫻抓著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突然問道：“原來也不見得你會啊，去美國幾年就會做這些了？”

沈雋抿了抿唇，說：“那個時候比較愛空想，想著以後說不定要帶著一個傻子私奔，於是什麼都學會了。”

哪怕當時覺得自己肯定不會邁出這一步。

“……”沈櫻櫻還想再說什麼時，沈雋將那顆蘋果整個塞進了她口中，道：“你就負責吃。什麼話也別說。”

沈櫻櫻說不出話，眼睛卻彎得像月牙一般，清晨的陽光映在她臉上，燦爛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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