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趁人不備，摳開喉嚨，吐了秦夢瑤一身。

他想看她原形畢露。

結果秦夢瑤卻只是悲哀地搖了搖頭，繼續摟著他，說：“對不起。是阿姨對不起你。”

傭人散開後，秦夢瑤領著他回去，先讓人幫他洗澡換衣服。

他“痴傻”了以後，都是秦夢瑤在照顧他的。

他原本想觀察觀察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想害他的，但她遲遲沒有動作。那天，他從浴室出來，秦夢瑤照例拿著軟毛巾幫他擦頭髮，一邊擦，一邊道：“禹鳴，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你不傻，你比誰都聰明。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就算是

贖罪。我一定會把你父親的東西原封不動地交到你手裡，不讓外人覬覦。

不過類似昨晚這樣的事，不要再做了，好麼？會傷害你自己的身體。而且你還是個孩子，再聰明，總會有些東西想不到，所以，我幫你。”

他怔怔地回頭。他原以為自己心機深沉，但後來想了想，有幾次差點被人看破的情況，好像確實都是秦夢瑤幫忙掩飾的。

這個和他朝夕相處的女人，還是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沒狡辯，問她：“你要什麼？”

秦夢瑤說：“我什麼都不要。你可以恨我一輩子，但我希望如果未來你遇到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不說拉她們一把，我只希望你能放過她們，好麼？”

——

雪花飄落，飄在沈櫻櫻的鼻尖上。

她輕輕地抖了一抖，有些發冷。

嚴禹鳴垂下眸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拉了出來，道：“別的都可以說，但是你以後再胡說八道什麼我暗戀你這種堪比亂侖的屁話，我就把你丟河裡去。”

沈櫻櫻摸了摸鼻子，略有些不解，怎麼就堪比亂侖了，這個不說就不說吧，關鍵是為什麼會有以後啊，她以後可不想再見到嚴禹鳴了。

不過不敢惹惱了他，沈櫻櫻往前跳了跳。

嚴禹鳴一蹙眉，還是將她抱了起來，看她嘴唇微張有些驚訝的樣子，直接呵斥道：“閉嘴。”

沈櫻櫻碰了碰唇，小聲道：“不是……我不是要亂說話，我是想說……我身上很臭……”

是很臭，他那時候身上也很臭吧，為了裝傻，有時候甚至弄得自己大小便失禁……但那個他本該恨的女人，卻沒有嫌棄他。

“我這個人嗅覺失靈。”嚴禹鳴漫不經心地道。

沈櫻櫻一愣，這個嚴禹鳴身上怎麼這麼多毛病啊。

雪花無聲地落下，看著如小精靈般的雪花，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

沈雋回到梅花山莊時，家裡人已經招待客人吃完午飯了。

邵鈞雅蹙眉問道：“你去哪裡了？手機也不帶，小悅剛剛去找你也沒找到。”

“隨便走走。”沈雋心不在焉地說著，目光卻在大廳裡逡巡了起來。

沒有沈櫻櫻的身影，也沒看到嚴禹鳴，是進房間找醫生包紮了？

邵鈞雅看到他的模樣，冷冷一笑，道：“找誰呢？江城回來的除了她一個，別人可都到了，難道不是和你在一起？你們可別給我裝前後腳。”

不遠處的齊悅，不安地看了沈雋一眼。沈雋的臉色更是一白，忙又問道：“嚴禹鳴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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