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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遭巨變,陳默的心境已然大變。無喜無悲的將他的遭遇如數告之李商隱,由李商隱自己選擇今後的立場。
“團長,你的真實想法,可否告之商隱?”李商隱目光灼灼,凝視著陳默。
“我與大周,誓不兩立。”陳默語氣平靜,就好像在說吃飯,道:“但是,目前的我毫無實力可言。我將轉遍大周每個傭兵團體集中之處,拉隴吞併,積聚實力。時機成熟之時,再揭竿而起。”
“不成功,便成仁?”
“……”陳默並不多做解釋,只是輕點其頭。
“團長,我一手操辦的情報網,對你今後的行事大有用處!你就沒有什麼說辭,勸解、說服、拉隴我?畢竟這是誅九族的大罪!而商隱身後還有李氏家族,不敢輕下決定!”李商隱似乎難已做出決斷,目注陳默道。
“你是成年人,你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自己思考,作出決定。我只想知道你的選擇,而不是給你建議。”陳默依舊平靜,語氣淡然。
“團長,以前的你,說得很多,似乎一切都安排妥當,我們只需要聽令即可!如今的你,卻聽之任之,放任自流,淡然處之!商隱有幾句批評你的話,不知道該不該說?”李商隱輕嘆口氣,尋問道。
“……”陳默點頭。
“以前的你,凡事三思而行、謀定後動。這是優點,也是缺點。優點是謹慎,小心無大錯;缺點是瞻前顧後,少了些沖勁。其實,這種行事風格很好!關鍵是要掌握好火候,有一個適當的度。如果該謹慎時你沖動,該往前沖時你謹慎,必將一事無成!現在的你,遭逢巨變之後,深悔以前的不作為,將父母之死的責任攬於己身。於是,你恨自己瞻前顧後、得過且過,你要改變行事風格。但是,你不覺得矯枉過正嗎?你想要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僅憑一腔熱血、滿腹仇恨,有誰會真心追隨?”李商隱娓娓道出,語重心長。
“因為你……”陳默想要辯解,未及說完,卻被李商隱打斷。
“因為我是李月如之兄?因為你將我當成真正的朋友?團長,這又是你的一大缺點!你所行之事何等堅難?豈可感情用事?你要記住,你是上位者!何為上位者?如果你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我勸你早早的死了爭權之念!因為這將害人害己!”
聽聞李商隱如此嚴重的問難,這一次陳默沒有急著反駁,而是陷入深刻的思考中。他想到楚漢爭雄,流氓劉邦何以得勝?想到三國分立,販履劉備何以成事?等等……
許久之後,陳默站起身來,深施一禮,道:“多謝商隱兄的教晦,陳默明白了!”
李商隱微笑還禮,問道:“明白什麼?”
“很多很多!其它暫且不論,只說惟武團!自從你們加入惟武團之日起,已與陳默綁在一起。只有二條路供你們選擇,一是繼續與我走下去;二是徹底的背叛我,與我誓不兩立!第一條路是個不歸路,不成功,便成仁!第二條路也是條不歸路,身負叛徒的罵名,即便一時保全性命,也將終身不受人重用。更何況,你們還是男子身份?我讓你們自己選擇,那就是虛偽!沒有擔當!一個上位者,可以無謀,只要肯聽人言;可以無勇,只要善於用人;但不能沒有擔當!一定要目標明確、審時度勢、知人善用、賞罰分明、處事公正!”陳默答道。
李商隱擊掌而起,笑道:“雖有未盡之處,足矣!團長,今後商隱該如何行事?周升水他們又該如何安排?請早做打算!商隱無有不從!”
陳默答道:“我被皇宮長老院的四位長老聯手發出的‘絕對領域’所傷,現在身受重傷。當務之急,就是恢複傷勢!你為我準備五系元素大晶石體各二十顆趙化名的儲物項鏈內,存有許多物資),等我傷勢恢複,即可前往京城,說動陳近南等人。哦,周升水早已看得通透,並將家中父母作出妥善安置。”
李商隱聽聞此言,驚訝問道:“長老院四大長老聯手發出‘絕對領域’?這是神技啊!團長,你竟然在四大神級高手聯手一擊之下,僅僅受些輕傷?太不可思議!”
陳默苦笑道:“我只不過會逃命罷了!其實,我真正的實力,僅可與聖級高手相抗。”
“那又如何?”李商隱興奮道:“團長在四大神級修為者聯手之下,仍然無恙,這是事實吧?如果此事傳遍大陸,團長的聲譽之隆,必定如日中天!對於團長聚攏勢力一事,也將事半功倍!我立刻安排人手,秘密散佈此事!元素晶石一事,只要有錢,今日即可完成!”
陳默細思李商隱之言,此事如果人盡皆知,確實於己有利,遂預設此事。取出一大疊銀票道:“這裡有一千萬兩銀票,是我全部積蓄。此地不宜久留,等我恢複傷勢後,你即刻轉移。利用這些錢,組建一個寵大的商團。今後幾年,我將無法提供資金。情報網的建立,只得靠你自給自足。”
李商隱也不客套,接過銀票,點頭道:“商隱明白!有了這些資金,足夠建立一個大型商社。我計劃轉移到徐州的鹽城郡,此處北邊林海、東接青州、西往洛陽、南去江淮,交通便利,商業興旺。此處開設商鋪,利於隱藏。再加上此處彙聚大周天南地北的客商,正好打探各處訊息。一旦時機成熟,借開設各處分鋪之機,安插情報網點,慢慢鋪開情報網的覆蓋範圍。團長,你意下如何?”
陳默對於大周朝的地理郡縣並不瞭解,聽聞李商隱對於鹽城的介紹,轉移此處確實最合適,遂點頭應允。
諸事議妥,李商隱離去,一是採買陳默所需的元素晶體,二是必須即早安排撤離一事。林海雖距京城數千裡,訊息從京城傳至此處,慢則一月,快則十幾二十天。更何況,軍中自有快速傳遞訊息的渠道。因此,留給他撤離的時間,並不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