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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截脈之術 形勢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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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時間內,狼群又突襲了兩次。不過屯倫已經收縮了防線,只牢牢守著石縫外面,狼群雖然取得了一些戰果,自身的傷亡卻更為慘重。後來狼群不再大規模進攻,只是不停在外圍騷擾,搞得屯倫等人緊張了一夜。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外面晨光熹微的時候,狼群終於散去了。

屯倫靠在石壁上打了個盹,睜開眼睛的時候,兀爾矢正等在他身前:“四王子,昨晚咱們一共折損了七十三位安達。剩下來的人中,還有幾個重傷,已經不能行動了。”

沒有馬匹,對狼族確實是一個沉重打擊。如果有馬,只要天亮,王庭衛士就能揚長而去,傷員也可以全部帶走。可現在不單謝遷安、司午衡要安排人抬,連那幾個重傷員也是如此。這不單是佔用了人力,還極大地延緩了整支隊伍的行進速度。如果沒有傷員,屯倫可以帶人在白天走出山谷,現在卻根本做不到。

屯倫默然了半天:“兀爾矢,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兀爾矢直搖頭:“如果野狼真的散去,咱們怎麼做都沒關系,如果狼群還在後面跟著,一旦咱們出了山,反而更加被動!”

兀爾矢說的也是屯倫的擔心,怕狼群繼續追著他們。失去馬匹,他們又要帶著俘虜和傷員,根本擺脫不開。通常說來,狼群都有各自的地盤,不會跨界狩獵。可這兩晚狼群的行動說明,它們已經打破了這個規律。從這點說來,山地野狼追到山外去也不是沒有可能。而到了山谷外的空曠地帶,白天好說,如果是在夜晚,屯倫等人根本無法抵禦狼群的襲擊。

屯倫、兀爾矢之前制定的行動計劃,立足點乃是狼群不會出山,只要堅守一夜,就能趁白天趕到山外去,從而徹底擺脫開狼群。可經過一整夜的糾纏之後,屯倫和兀爾矢都本能地感覺到,這些野狼同樣遭受了慘重的損失,與己方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別說出山,沒準都能追擊到王庭去!

屯倫又想了一陣:“咱們的補給還夠,不行先在這等一、兩天。兀爾矢,你安排幾個人警戒,其他人則到石縫中休整。還有,選幾個機靈點的人,派到附近山頭上觀察一下情況,看狼群到底走遠沒!”

屯倫絞盡腦汁應付野狼的時候,謝遷安、司午衡也沒有閑著,終於把手上綁著的繩索磨得差不多了。他倆很有經驗,知道不能徹底磨斷繩索,否則很容易被人發現。留這麼一小股剛剛好,看似繩索還在,實際一掙就斷。有機會的時候,隨時可以掙開繩索逃跑。

昏睡一晚,赤溫終於蘇醒了:“特尼格,誰把本汗綁起來的?”

“是四王子交代室狄綁的!”朗格爾毫不猶豫地把責任推給了屯倫和室狄。兀爾矢挑選他來承擔這個職責也是有道理的,王庭衛士當中,朗格爾是有名的機靈人。換成別的狼族,搭檔被殺死,十有八九要上前拼命,朗格爾卻不同。巴朗被司午衡放倒後,他一看勢頭不對,立馬掉頭就跑。

赤溫滿臉怒氣:“那還不給我解開?”

朗格爾滿臉堆笑:“三王子息怒,四王子的命令,我們哪裡敢違抗?”

赤溫更生氣了:“四王子的命令不敢違抗,我的命令就不管用嗎?你們兩個是不是活膩了,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

兀爾矢也不是一點腦子沒有,他安排人看護赤溫,還真是精心盤算過。朗格爾膽小,不敢再回話,另外一個護衛卻不動聲色地頂了回去:“三王子,我們是大汗的護衛,要懲罰我們,恐怕也要大汗點頭才行!”

赤溫更是暴怒,如果不是被繩索捆著,他恐怕早就抽出鞭子來了:“特尼格、特尼格,大膽,居然敢頂撞我!”

朗格爾又出來緩頰:“三王子,你暫且息怒,我這就去找四王子,看他怎麼說!”

不一會,屯倫進來了:“三哥,昨晚睡得可好?”

赤溫倒冷靜下來了點:“屯倫,你什麼意思?”

屯倫笑道:“三哥,咱哥倆之間,我還能有什麼壞心眼不成?不過昨晚你那兩個護衛不尊軍令,為了維持軍紀,我不得不予以處置。三哥情急,為了不傷到三哥,我只好暫時請你到石縫裡面歇息一晚!”

屯倫這麼皮裡陽秋的,赤溫一聽就按捺不住本性了:“屯倫,你這個南蠻雜種,用不著這麼假惺惺的!”

此次行動,赤溫才是狼王吉木塔指定的負責人。盡管因為狼群夜襲之事,導致王庭衛士都不再遵從他的指令,但這畢竟沒有得到吉木塔的認可。理論上說,現在局勢暫時平靜下來,如果赤溫站出來搶奪指揮權,屯倫也不好硬頂,那些王庭衛士也只能旁觀。

所以屯倫進來之前就想好了,要盡量激怒赤溫。赤溫越控制不住脾氣,就越不會得到王庭衛士的認可,也就離指揮權越遠。眼下赤溫果然中計,屯倫也正好行事。

“唉,三哥,既然你這麼生氣,還是先在這裡冷靜冷靜的好!”屯倫又扭頭看著朗格爾兩人,“你倆也出去吧,別在這裡惹我三哥生氣!”

朗格爾兩人被兀爾矢派過來監視赤溫,就如同坐在火山口上一般。只是軍令難違,他們也無法拒絕。此刻聽得屯倫如此說,兩人如蒙大赦,連禮都顧不得好好行,轉身就走了出去。

那兩人出去後,屯倫對赤溫兇惡得似乎要吃人的眼神毫不在意,面無表情地走到赤溫跟前,又在他脖子上砍了一掌,再次把他擊暈了。做完此事,屯倫掃視了謝遷安、司午衡一眼,也轉身出去了。

謝遷安這次看清楚了:“午衡,屯倫這招,絕對是從我們謝家學來的!不過我們家的截脈之術從不外傳,卻不知這廝是從哪裡偷學的!”

司午衡也聽說過謝家祖傳的絕技:“嗯,這肯定不是點xue。截脈我沒見過,點xue卻看人施展過,這根本不是點xue的手法!”

謝遷安點頭:“外面也有人鑽研截脈之術,畢竟比不得我們謝家近百年的積澱。屯倫這手法,與我們謝家的祖傳手法一模一樣。可我琢磨來琢磨去,我們謝家遭難後,沒有核心成員流落到北境來啊!對了,你沒看過截脈,我以後找機會演練給你看,你想學也行!”

司午衡嗔怪地瞪了謝遷安一眼:“誰稀罕?”不過她心裡其實是喜滋滋的。司午衡知道,謝家的截脈之術傳媳不傳女,謝遷安如此說,與當面求婚沒有多大區別。人的心境處於不斷變化之中,要是在溫泉事件後不久謝遷安這麼說,司午衡肯定很生氣,為此與謝遷安翻臉都有可能。可到了現在,司午衡已經很享受這點淡淡的曖昧感覺了。

在南方的武術界,點xue的名氣遠比截脈要大,但兩者的效果卻類似,都屬於制人而不傷人的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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