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午衡臉一紅:“你真是沒完沒了!昨晚半夜跑到我屋裡來折騰了三、四回,現在大白天的,你就不怕人看見?”
謝遷安笑道:“現在正是午休時間,將軍府的規矩大,誰會這麼不開眼,這時候跑到客房來?”
因為俘虜了狼族的三王子,天命皇朝朝廷上下展開了新一輪的博弈。與此同時,因為同樣的原因,狼族上下也動了起來。
兀爾矢被釋放後,小心翼翼地返回了王庭。他一回來,當然就是向狼王吉木塔稟明一切,包括屯倫算計赤溫的事。吉木塔聽得勃然大怒,當即就召屯倫過來對質。
“父汗!咦,這不是兀爾矢百夫長嗎?你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對了,我三哥呢?”
屯倫回來後,最擔心的就是赤溫、兀爾矢等人沒死。所以他設想了無數種場面,以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今天吉木塔忽然召見他,他就有所預感。進來一看兀爾矢在,屯倫當即就把溫習過無數遍的臺詞唸了出來!
兀爾矢一聽屯倫這親熱無比的話語,真是比吞了只蒼蠅還難受:“四王子,你又何必明知故問?你故意把三王子以及那兩個南蠻兇手乘坐的皮筏子推到了洪水之中,怎麼卻向我追問三王子的下落?”
屯倫滿臉驚詫:“兀爾矢,狼神在上,你可別汙衊我!那天晚上洪水暴漲,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天亮後就不見了你們!對了,那天晚上漆黑一團,你又如何確定此事就是我做的?”
屯倫真是個撒謊高手,深知謊話不好編。他向吉木塔稟報時,只在最關鍵的幾處做了修改,其它內容卻都照事實說。包括他與赤溫因為指揮權發生沖突的事,屯倫都告訴了吉木塔。
兀爾矢一愣:“除了你還能有誰?”
屯倫卻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兀爾矢百夫長,我知道此行損失慘重,不過那也不是你的責任,你又何必擔心害怕?”
屯倫這話陰得很,隱隱就把兀爾矢攀誣了進來。兀爾矢並非能言善辯之人,一聽就急眼了:“四王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我要推卸責任,也不可能來誣陷你!”
屯倫微微搖頭:“兀爾矢,我早跟父汗稟明瞭,此行你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即使我三哥有什麼不測,也是我考慮不周,不小心讓那兩個南蠻抓了他當人質……”
兀爾矢氣得差點沒跳起來:“屯倫,你別信口雌黃……”
吉木塔有點不高興了:“兀爾矢,有話好好說!”
兀爾矢強忍了一口氣:“大汗,我說的都是實話!”
吉木塔有點疑惑地看了看屯倫,又看了看兀爾矢。世間所有的父母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認為自己的孩子最老實,吉木塔也難免。可吉木塔也知道,兀爾矢是出了名的實在。
“你們各說各的,我也無法裁決。兀爾矢,你可還有別的證據?”
兀爾矢手一攤:“洪水過後,什麼都沖得幹幹淨淨,上哪裡找證據去?”
“人證呢?”
兀爾矢撓了撓腦袋:“室狄是四王子的護衛,朗格爾被四王子收買,其他人都死了,除非把三王子救回來,否則也沒有人證。”
吉木塔也手一攤:“人證物證都沒有,你讓我憑什麼信你?”
兀爾矢覺得自己真的很笨,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怎麼屯倫掰扯幾句,自己就佔不住理了呢?
屯倫可會把握機會:“父汗,為了證實我的清白,我願意親自帶人去解救三哥!對了,兀爾矢,到底我三哥現在在哪裡?”
這些情節兀爾矢已經告訴了吉木塔,可屯倫問及,兀爾矢只好再說一遍:“……那兩個南蠻太狡猾,明明答應放人的。結果到了釣魚城外,他們卻把我打暈,然後把三王子帶走了!”
屯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氣:“兀爾矢,不是我說你,南蠻的話,你怎麼也信?”
兀爾矢真有給屯倫一刀的沖動:“四王子,他們拿三王子威脅我,我信不信又有什麼區別?還有,若不是你捆綁了三王子,那兩個南蠻也不可能綁架到他!”
屯倫見好就收:“是,這是我的錯處!當時忙著對付狼群,我確實是疏忽了。回來之後,每每想起此事,我也是追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