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東方部落的人都一臉疑惑。
剛剛北煦拉著他們首領幹了什麼?怎麼感覺兩人間的氣氛一瞬間就緩和了呢?而且那個北煦也太肆無忌憚了,竟然不等首領下令就直接駕著牛車走了。
“咳咳,散了吧。”回過神來的江盛黎開始驅趕人,讓大夥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至於那些一臉驚異甚至帶著驚恐目光的「無名者」,江盛黎並沒有過多解釋,牛車的出現引起騷亂在所難免。
他轉身回到部落裡繼續處理各個小組産生的各種問題,然而剛開啟拱光今日遞交上來的檔案,他的辦公室大門就被敲響了。
“江哥。”是拱光。
“進來,怎麼了?”
“江哥,部落裡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多了,他們覺得在這樣特殊的時期裡,部落應該把食物儲存起來優先供應給部落的人,而不是拿去喂給外面的無名者。”
“哦?他們是想教我做事嗎?”江盛黎一直都知道部落的一些老獸人很反對他最近的做法,也時而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
他之前還與北煦聊過這個話題,對方直截了當說處理掉,而他卻再次給了那些人一次機會。
很顯然,這個機會對方並不知道珍惜。
“江哥,我已經記錄了一些在部落裡散播反對言論的人,需要對他們進行懲罰和警告嗎?”
江盛黎搖了搖頭,垂下的目光慢慢變得冷例起來:“你繼續監視,盡可能把所有人都揪出來,這一次,我要一次性清理幹淨。”
“是。”
隨著部落外高高的防禦牆和房屋如火如荼地建造起來,某天傍晚,狩獵隊第一次出現了異常晚歸的情況。
江盛黎將荒涯叫到了辦公室:“今天回來的有些晚啊,怎麼了?路上發生了什麼事?”
“沒。”荒涯欲言又止,幾番抬頭想要說,但想起回來後聽到的關於藥園有人被首領扔出去處決的事,他就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知道自己先斬後奏肯定是犯了首領大忌,但是他沒有辦法,那是他曾經的朋友和族人啊。
若是沒有遇到,他也就當做不知情,可是遇見了,他實在是無法做到冷血拒絕。
“有事就說。”江盛黎從檔案中抬頭瞥了眼荒涯,“吞吞吐吐,到最後就不說了嗎?”
“首領!”荒涯單膝跪下,垂著頭帶著顫音道,“鳥羽部落的人在部落外請求加入。”
“鳥羽部落?”江盛黎瞅了眼慌張的荒涯,想了想這個熟悉的名字,最後眯起了眼,“我記得是你以前的部落吧。”
這個時候,江盛黎已經猜出了個所以然,他放下手中的資料,撐著側臉盯著荒涯,在後者汗流滿面的忐忑中,清了清嗓子。
“說吧,多少人?怎麼遇到的?他們的首領在哪?缺糧還是感染瘟疫?”
“首領……”荒涯猛地抬起頭,他沒想到江盛黎第一時間竟然不是斥責他,而是詢問他鳥羽部落的情況!
他嚥了咽口水,連忙將事件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訴了一遍。
原來他在外狩獵時,好不容易逮住了一頭藏在泥潭下的水牛,誰知這時忽然沖出來一群衣衫襤褸的獸人想要奪食。
他本想揮手讓戰士們射箭進行威懾,然而卻發現那些沖上來的人一個個面容熟悉。雖然因為饑餓和幹涸臉型變得憔悴和瘦弱,但怎麼說也是曾一起長大的兄弟,他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們相認後,荒涯被他們帶到了臨時庇護所,是一處很深的地下洞xue,裡面空間很大,但因為住的人太多,顯得又髒又亂,還充斥著一股難以忍受的腐臭味。
在那個洞xue盡頭,每天都會有水滴滴下,他們近千人就是靠著這個才在旱季中活到了現在。
相互寒暄後,鳥羽部落的人開始詢問荒涯和荒追的情況,瞭解到他們竟然加入了新部落,還過得不錯的樣子,紛紛想要跟隨。
“荒涯,你現在在那個東方部落裡處在什麼地位啊?剛開始見到你時我就覺得熟悉,但是你…我真是不敢認啊…你和荒追真是變了個樣,看著真精神,看看這肌肉,又變強了吧。”
詢問的人是荒涯曾經的好兄弟,嫋天,一樣是鳥類獸人。
荒涯和荒追望著曾經的好兄弟,看著他枯瘦如柴的手臂和光骨頭一樣的腿,心裡都難受的緊。
嫋天曾經可是與他們並肩的獸人,現在卻變得這般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