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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黎沒有打斷他, 等他怒氣發洩完後才又悄悄靠近一點，竭力用最溫和的聲音說道：

“別人說你是錯的隨他們說，我們自己為什麼也要分個對錯？這個世界上又沒有審判者, 在這個世界裡，武力就是王道！莫說在這個蠻荒的世界, 就是我那個看似和平的年代, 也是如此，只是披著文明的外衣，其實大家都一樣, 你在蠻河山嶺吞併部落，我在亞細亞大荒原邀請他們加入東方部落，其實是一樣的，我沒有嫌棄你。”

暴力不過是一種手段, 吞併和壟斷權力才是目的, 在一個有秩序的和平年代，或許你有的我沒有，我可以拿出我有的來與你交換。

但在這個蠻荒時代, 在這個沒有政府和秩序的時代，你的是不是你的只能透過武力來決定, 你贏了, 你的就還是你的，輸了, 你的就是我的。

就這麼簡單暴力。

只是江盛黎畢竟受過現代正統的知識薰陶, 他知道侵略帶來的災難, 尤其是他的祖國曾經還是受害方, 所以他在這個蠻荒時代想要開闢秩序時, 才會盡量避免真正的戰爭和暴力。

但避免不等於放棄, 他一直在訓練隊伍，更是想訓練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鐵騎，這些無一不證明，他也是重視武力的。

“那你為什麼不敢把東方部落的權力交給我！”北煦朝著江盛黎怒吼，眼睛微微有些紅，“那些蠢貨你都重用，憑什麼我就是奴隸！”

北煦非常暴躁，暴戾的情緒幾乎順著他的每一個毛孔噴張出來。

“我給你！我就是想和你聊這個！”江盛黎看著渾身汗毛都豎立起來的人，心髒突然攥緊，有點難受和悶疼。

他知道這只大貓的怒氣不是一天形成的，是一點點積攢出來的。

自己把他關在東方部落，卻沒有給足他歸屬感，是他的錯。

不僅如此，他還在一次次的扼殺北煦想要融入進來的想法，阻止他的所有舉動。

北煦今天的怒氣不是他本人的錯，是他的錯。

“你說什麼？”北煦鼓著眼，本就顯得硬朗的線條此時更是近乎鋒利，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死死盯著眼前的人，“江盛黎，你再敢耍我，我就把你做成涮蛇肉！”

“我知道，我是認真的。”江盛黎發現望著這樣的北煦，自己竟然又…他趕忙移開視線，輕咳了一聲，“權力，我給你，但是你，以後不準再隨意跑掉，你是我的。”

北煦自動無視掉他的後半句話，扭曲又猙獰的面孔好半響才平靜下來。

他抱著胳膊審視著人，帶著最後的耐心沉聲問：“那你打算給我個什麼職位？”

“首領。”

“什麼？你打算不當了？”北煦神色肉眼可見的陰轉晴，然而他話音剛落，江盛黎就接話道，“當啊，我們一起當，兩個首領。”

北煦又蹙起了眉：“我沒聽說過一個部落有兩個首領的！”

“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就算沒有，那我們王城就開個先例 怎樣，煦哥現在滿意了？”

“……”北煦正在沉思，忽然察覺江盛黎越湊越近，皺了皺眉，伸手推開，“你幹嘛，滾下去。”

江盛黎有點擔心地問：“你身上的傷好了吧？”

雖然上次在蠻河看著暴力了點，但其實和平時也沒什麼區別，雖然下半身是獸形，但是也縮小到了和人身等量的尺寸，雖然因為粗魯沒有前奏就莽撞進去，讓人受了傷，但大致來看，應該不是很嚴重吧。

而且之後還用了鱗片粉塗抹，不應該還有問題才對。

反觀他，可是實實在在被北煦揍冬眠過去的。

“你想幹嘛！”北煦瞬間警惕起來，尤其是他在江盛黎的瞳孔中看見了熟悉的氣息，是獸人求偶時的目光，他嚥了口唾沫，警告道，“滾來！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否則就不是踩癟尾巴這麼簡單了！”

“煦哥你吃飽了，該我了。”江盛黎貼了過去，“上次體驗不好，你在我身上挖了十個血洞，疼得我差點陽了，不作數，咱們忘記了好不好？”他有點害怕給北煦落下了心理陰影。

陽ei？

北煦沒聽過這個詞，但聽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皺了皺眉，伸腳將人踢下床。

“你陽就陽，關我什麼事，我不陽。”

江盛黎沉默了良久，男人的自尊心還是讓他解釋了一下：“我沒有陽，我說的是差點。”

北煦聽他反駁，心道：果然不是好東西，而且看這人的反應，似乎很在意啊。

他唇角一翹，像似有了把柄一樣：“快點滾下去，否則我明天就在部落裡宣揚你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