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下意識附和:“就是……小孩,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完了,他好像更生氣了。”
魑發起飆來,山林的樹木都七歪八倒成一片。
保護罩徹底破裂,許桑和少年都無處可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魑拍擊而來的巨尾。
就在這時,一隻烏鴉突然飛到魑的上空,擾亂了魑的攻擊,許桑和少年這才逃到另一邊安全的地方。
“許桑。”陸冥從樹林後面走出來,喚了一聲。
許桑驚訝地轉頭看向陸冥,難掩喜色道:“陸大哥!你怎麼找來的?”
陸冥指著天上的烏鴉,挑著眉道:“靠它找到這個地方的,這下魑魅魍魎都齊了,這三位有點私人恩怨要解決。”
許桑沒聽沒明白,明明就一個魑和一隻烏鴉,哪裡來的三位,不過他也沒去問,畢竟現在事態緊急。
這時候,魑停下了攻擊,而烏鴉也飛回陸冥的肩膀上。
魑問烏鴉:“你什麼東西?”
烏鴉煽動漆黑的翅膀,一隻眼睛透露著蔑視,另外一隻眼睛透著鄙夷。
這只烏鴉時而暴躁時而優雅,有點精分,最重要的是它還會口吐人言。
只見它說:“山鬼你在死神大人面前說我們的壞話,害我們被困在幽靈沼澤百年之久,有沒有想過今日我們會來找你尋仇?”
魑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他大聲笑著:“哈哈哈,原來是魅和魍魎,你們自己實力不如我,又不能討死神大人歡心,活該被困在幽靈沼澤不得解脫。”
魑俯視他們,繼續嘲諷說:“你看看你們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一隻烏鴉?多可笑!以你們現在的實力能打得過我嗎?自取其辱!”
站在陸冥肩膀上的烏鴉,再如何暴跳如雷也無可奈何,因為魑說的是實話,魅和魍魎在幽靈沼澤耗盡了數百年的修為,如今確實不是魑的對手,何況他們現在都落到附身烏鴉的境地。
陸冥這時候卻突然轉瞬換成一身鬥篷,手裡變出一把鐮刀,站在魑的前面,啞著聲音說:“魑,誰給你的膽子陷害他們?”
魑見狀才覺得剛剛出現的這人長相酷似死神大人,如今更是傻了眼,驚慌失措地俯首在地,結巴道:“死、死神大、大人,您不是在冥府養傷嗎?怎麼突然到訪?我、我都沒準備好上好的魂靈給你。”
陸冥眼神變得越來越冷,寡淡涼薄地說:“讓你回答我的問題,若不是我有事路過幽靈沼澤,得知當年因你的讒言錯怪了魅和魍魎,豈不是許多事都被你蒙在鼓裡,你還瞞著我做了多少事情?你膽子可真大!魑,你可知錯!”
魑越聽越心驚,根本沒敢仔細想死神大人為何這時候來興師問罪,只能垂首認錯:“山鬼知錯,請大人責罰。”
陸冥轉動了一下鐮刀,漫不經心道:“那就罰你也在這荒林禁足百年,好好悔過,如何?”
魑再如何不甘,也不敢在死神面前說一句,畢竟大人不高興,一鐮刀下去,可是直接魂飛魄散,所以他只能感激涕零地應下來。
“你可有怨言?”陸冥最後瞥了一眼匍匐地上的魑。
“大人,無怨。”
“風水輪流轉,要怪就怪你自己害我們在先。”烏鴉得瑟地飛到魑頭上,冷嘲熱諷了幾句,才飛回陸冥肩膀上。
魑只敢在心裡怒,可不敢言。
陸冥拿著鐮刀在地上轉了個圈,用看祭品的目光打量著許桑和少年,露出恐怖陰森的笑,說:“你們的魂靈真是幹淨!”
聞言的魑立刻狗腿地說:“大人,需要我親自為您勾出他們的魂,獻祭給您的鐮刀嗎?”
“不用。”陸冥說:“我已經控制住他們的靈魂了,我要帶回冥府親自享用。”
說完,陸冥轉身就走,許桑也主動跟隨,而穿著睡衣的少年被許桑拉扯了一下,也跟著下山去了。
只留下一頭霧水的魑被禁足此地,怎麼也想不通死神怎麼會親自來訪,但是卻也不敢多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