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個理。”陸冥偏過臉，暗紅的眸色閃著狡黠的光，故意激他，“他是他，你是你，不一樣。”

卡戎不樂意了，壓迫性地走向陸冥，整個人籠罩著斜靠在冰涯上的人，讓他逃無可逃。

“怎麼不一樣，你看我們是一樣的臉，只是他不說話，如果你喜歡啞巴，我可以勉為其難裝一下。”卡戎湊得很近，說話時撥出的氣煙霧拂向陸冥的臉孔，模糊了他的表情。

“你是爭奪佔有慾作祟，要跟他搶我，還是你真的對我有想法。”陸冥在試探，雖然他們之間接吻曖昧過，但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和告白，其他副本卡戎死前也未說過愛，他想知道卡戎每次見到他所給予的溫柔，是否出自一見鐘情，還是刻在骨子裡的愛意。

“我……”卡戎迷茫地合上唇，似乎也不知道答案，但是過了幾分鐘，他說，“我不知道，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我對你有感覺。”

陸冥盯著氣勢十足而說話斟字酌句的卡戎，突然釋懷了，但還是想捉弄一下，便不怕死地說：“他同意了，我就跟你約會。”

“為……為什麼要他同意，對，不需要他，反正你是我的了，你答不答應，現在都要跟我約會。”卡戎氣勢洶洶地自我辯解，還把自己給說服了。

陸冥咬了咬唇，抬眼輕問：“那你知道怎麼約會嗎？”

“我知道。”卡戎突然扣住陸冥的身體，欺上他的唇，碾壓覆上，先是淺嘗輒止，後面越來越熟練……

陸冥也沒掙紮，只是眼尾染上了胭脂紅，幹脆閉上眼睛，任由卡戎予取予奪，探索他以為的約會。

冰湖上的雲霧更濃了，彩虹也被淹沒個徹底。

冷意被灼燒的感覺代替，雲霧氤氳了視線，所有難以宣之於口的愛和欲，都可以藏於風雪冰霧裡。

要命的雙重人格，沒想到約會約到快末尾，換回了主人格啞巴卡戎。

陸冥推開卡戎，在對方淩厲的眸色下，淡定的撿起衣物，不急不緩套上，斯條慢理地整理淩亂的衣袖和碎發，就這般緋色的面容和卡戎對視，先發制人道：“是你的另一個人格，非要和我約會。”

卡戎抿著薄唇，目光微微收斂，瞧著還有些委屈，突然低垂著頭，很輕很快地吻了陸冥豔紅的唇，一觸即分。

陸冥抬起手觸碰自己的唇，睫毛輕顫，“你……”

突然間，卡戎捂住他的嘴，頭猛地轉向一個方向，即刻變臉，結了霜雪的眉峰寒意深深，目光冷冽盯著出口。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透過外圍稀薄的雲霧，能瞧見影影綽綽的幾道身影，向來後面還有更多人。

有人來尋他們了，或者說是雪族的人找來了，而且陣勢還很大，莫非地下冰城的災難已經解決了。

陸冥來不及猜測，就被卡戎按在冰涯後，眸光交錯，電光石火間，情愫心悸湧起又壓抑落回。

卡戎側身危險地眯起眼，轉而回頭又示意陸冥躲著不要出去。

而他自己緩緩走出去，面對一方來討伐他這個災星的眾人。

不出陸冥所料，啞巴卡戎還是跟著他們走了，或者說是被雪族的人蠻力地捆押著上路，然而卡戎全程都安靜配合沒有一點反抗。

陸冥靠著崖壁上的畫，輕輕喘息了一下，低低呢喃了一句：“怎麼就這麼聽話，不是讓你打不過就跑。”

卡戎你究竟要做什麼？又這樣把我拋下……

他捉摸不透這個副本的卡戎，啞巴卡戎處處透著不尋常，反而是第二人格更像副本boss，不會如主人格那樣飄渺不定。

卡戎一離開，原本的灼熱溫暖也隨之散開，寒冷四面八方襲來，將他身上的餘溫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