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市長,臉扭了扭。
許清嘉就是故意的,她猜不到外面的人是誰,但是看來了派出所之後的一些人反應,就知道有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讓楊興通是大投資商。
可有些底線一步都不能讓,否則一發不可收拾。對一個城市來說是,對他們家來說也是,要是這會兒她息事寧人,姚芹覺得他們家打不還手,難保不變本加厲。
論理,到了這一步,派出所應該立刻請姚芹回來配合調查。
可姚芹她身份特殊。楊興通打算在椰城投機十幾個億,其中還涉及到一個機場,楊興通有意和政府一起建造一個機場。此外他還打算投資鹿城,這能為海島帶來多少就業機會,還沒算上後續的聯動效應。
市長他不想得罪這位財神爺。可若許清嘉說的都是真的,市長又憤怒,簡直無法無天!
焦頭爛額的市長沉吟片刻後,決定先請姚芹前來協助調查,至於楊興通,他沒去通知,通知了,人家要是說有誤會等他回來處理,他等還是不等呢?
索性直接不通知,先把事情辦了再說,反正只是協助調查,又不是拘留。
大陸公安?
姚芹愣了愣,公安找她幹嘛?
姚國富眼皮一跳,想起了中午出去至今未歸的阿標,阿標是他姐的保鏢,跟他走得很近。
“國富,是不是你幹了什麼事?”留意到弟弟神情的姚芹心裡咯噔一響。
他揮了揮手讓保姆把楊繼祖抱出去,又對保鏢道,“讓他們先等一會兒。”
等包廂裡只留下姐弟倆,姚國富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姚芹怒聲道,“不是跟你說不要輕舉妄動,爸爸他們還在大陸,萬一他們對付爸爸和大哥二哥怎麼辦?”
姚芹不想報仇嗎?想,做夢都在想,她想過各種各樣的方法。
她也想過花錢買兇,可想想容易,操作起來卻困難重重。怎麼找合適的人,若失敗被許家知道是他們做的該怎麼辦?他們在港城背靠楊興通不怕,可父親,兩個哥哥,侄子侄女們都在內地。尤其是父兄在監獄裡,想為難太容易了。
楊興通常說的一句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因此他對對手從來都斬草除根。
他們姐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除非一棒子把許家徹底打死亦或者做的毫不留痕跡,不然等著他們的就是不死不休的報複。
姚芹怒氣不減,更是擔心,“唆使傷人,你會坐牢的。”
姚國富臉色也不好看,他沒想到阿標那麼不中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只能悶聲道,“姐,阿標會把事情都扛下來,他是港人,讓姐夫把他引渡回港。”回到港城操作的餘地就大了,傷人又不是什麼大罪。
姚芹咬牙,“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姚國富沉默,有恃才會無恐。
“你倒是毫發無傷,可你怎麼不想想許向華要是對付爸爸哥哥小峰他們怎麼辦?”小峰是他們大哥的大兒子。
姚國富眼神一厲,“我們有弱點,難道他許向華沒有。他要是敢動爸他們一根頭發,我就弄死他全家,誰怕誰!”他們怕連累家人,難道許家不怕嗎?
“你!”姚芹倒抽一口冷氣,這就是比誰更心狠手辣。
姚國富神情陰鬱,“報仇報仇,都十一年了,我們報了什麼,我們什麼都沒做,現如今人家都到咱們跟前晃悠了,還不許我討點利息,我做不到。”
姚芹指了指姚國富,氣得說不出話來。
“姐,你是沒親眼看見爸的樣子,頭發都白了,瘦得皮包骨頭,牙都掉的沒剩幾顆了。”姚國富突然紅了眼,“大哥今年才四十一,可看著就像個六十來歲的老頭,二哥一隻耳朵被人打聾了。”說到後來姚國富聲音裡帶上痛苦的哽咽,“爸和大哥二哥遭了大罪,媽死了,憑什麼他們一點事都沒有,我不甘心。”
姚芹抬手的胳膊無力垂下,眼裡聚起淚花,她抹了一把淚,“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馬上給我回港城。”阿標很有可能被抓了,萬一他扛不住把姚國富捅出來怎麼辦?她不能讓姚國富蹲大牢,回到港城,大陸這邊鞭長莫及。
姚國富梗著脖子,“我不走,我就待在這,他許向華就是知道是我幹的又怎麼樣,他能把我怎麼樣,他要是敢搞小動作,我讓他們許家雞犬不寧。”
怒不可遏的姚芹一巴掌甩下去,“你好大的威風,你是痛快了,你有沒有想過爸他們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