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鈞是不肯信的,可來報信的員工手裡拿著幾張嬰兒照,恰巧被漆母看見了,說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漆母一口認定這是他們漆家的骨肉。許文詩說什麼都不肯生二胎,那他們漆家的根不就要斷了。這怎麼可以!
因此漆母拿了一筆錢要求盧麗芳放棄這個孩子。
盧麗芳不捨得,這很有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但是幾個月單身媽媽的經歷告訴她,孩子跟著她永遠被人瞧不起,甚至連戶口都上不了。
盧麗芳無奈妥協,只要求允許她定期探望。
漆母也不敢逼得狠了,怕她鬧得人盡皆知。便同意她一個月看一次孩子。
聞言,許文詩冷笑一聲,“在你們眼裡我是不是傻的。好不容易盼來了兒子,你們捨得不認,你們巴不得把這個家全都留給那個孽種才好。”眼見著女兒啼哭不止,許文詩懶得跟他們廢話,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她離開,“放開我,我要哄佩佩。”
漆母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松開抓著她胳膊的手,伸手想摸摸滿臉通紅的孫女。
許文詩厭惡地躲開,裝什麼裝,以為她不知道這老太婆不喜歡她女兒。
摸了個空的漆母訕訕,苦口婆心地勸,“詩詩,你替佩佩想想,父母分開,最可憐的還是孩子,以後讓外人怎麼看她。”
見許文詩臉色變了變。漆母忙又道歉,將漆鈞臭罵了一頓,然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她看在佩佩的份上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期間,許文詩一言不發,把女兒哄得不哭了,她說,“我想靜一靜,你們別來煩我。”說著回了房。
漆家母子想著她現在的心情讓她冷靜下也好,便坐在客廳裡低聲商量對策,之所以不回房,是怕許文詩趁機跑出去。
可這年頭又不是以前,漆家裝了電話,主臥裡就有一部。許文詩還有一部今年新出的諾基亞手機,是漆鈞花了八千塊買來送她的,當時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諷刺。
漆鈞的歌舞廳被幾個流氓混混敲詐搗亂,漆鈞想請她爸打個招呼。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多大點事,沒多久那群混混便消停下來。
漆家母子也想到了電話這一茬,可房門已經被反鎖,他們只能幹瞪眼,祈禱許文詩看在女兒份上心軟。
許文詩會心軟嗎?
反正眼下她掐死漆鈞的心都有,尤其是火辣辣的臉頰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剛剛她被打了。除了小時候調皮挨過她爸幾下雞毛撣子,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動過一根手指頭。
許文詩傷心欲絕又怒不可遏,強忍著滿腔怒火和悲憤把女兒哄睡了,小姑娘睡夢中還抽了抽,顯然是被嚇到了。
許文詩又是心疼又是恨,拿起電話就想找家人。她爸在演習,進入作戰狀態等閑聯系不上。許家磊在南邊出差,遠水解不了近火,於是她打許家康的手機,接電話的是王姨,說許家康在對面給三胞胎過生,手機留在家裡充電。
莫名的許文詩悲意更濃,許清嘉那邊肯定一派溫馨幸福,可自己這兒呢?
接到許家康打回來的電話時,許文詩已經哭了好一會兒,嗓子都啞了,聽見許家康的聲音,悲從中來,忍不住嚎啕大哭,“哥,漆鈞要打死我……他在外面養了個私生子……哥,我和佩佩怎麼辦啊!”
許家康眉心擰起疙瘩,確認她現在安全,便道,“待在房裡別出來,我馬上過來。”許向軍和許家磊不在,他哪好置之不理。
許文詩眼淚流的更加洶湧,關鍵時刻,還是親人最可靠。
掛上電話,許家康返回對面。
許清嘉迎了上去,眼神詢問,王姨特意跑來一趟,想來應該不是小事兒。
“她那邊有點急事,我過去一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好好慶祝。”雖然聽著許文詩挺慘的,可總不能因為她的事兒,三胞胎生日不過了。
許清嘉瞅瞅他,沒有追問,“那你過去吧,有什麼電話聯系。”
許家康又跟走過來的韓東青打了聲招呼,隨後對夏蓮點了點頭。
愁腸滿結地坐在客廳裡的漆鈞和漆母聽到敲門聲驚了驚,待聽見許家康的聲音,臉色都難看了幾分,許文詩終究通知了家裡。也是,她哪是那種能吃虧的性格。
“二哥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特意跑過來……”漆鈞一開啟門連忙解釋。
許家康牽了牽嘴角,打斷他的話,“不用跟我解釋,跟文詩和你老丈人解釋清楚就行。”
想起許向軍,漆鈞臉頰抽了抽。今年許向軍又升回師長的位置上,軍銜也提了上去,若非當年那場意外,沒準現在肩膀上都換成星星了。在帶兵布陣上,許向軍很有一套,每次演習大彙演上都能取得成績。
聽見這不客氣的話,漆母心頭顫了顫,還要再說點什麼,可許家康壓根不想聽他們廢話,直接喊了一聲,“文詩,出來。”
臥室的房門應聲而開,許文詩抱著還在睡覺的女兒出來。
一見許文詩那悽慘狼狽的模樣,許家康臉色就變了,披頭散發,左邊的臉腫得老高,上面是特別明顯的指痕。
看了看靠在許文詩肩頭睡覺的小佩佩,許家康反手一巴掌扇在漆鈞左臉上。沒等漆鈞反應過來,又一腳踹在漆鈞大腿上,踢的他整個人踉蹌了好幾步。
“打老婆,真夠威風的。當初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麼保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