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慧敏躺在醫院不夠,你們是不是要把我們秦家人都弄進醫院躺著才罷休!”
薑母麵皮發緊,渾身一陣冷一陣熱的:“老秦啊,是我們沒教好孩子,以後……”
“以後怎麼樣,我們管不著,”秦父打斷她的話,神情堅決:“我們只管替自家孩子討回公道,法律說該怎麼懲罰就這麼懲罰。我們絕不會放過想害我們家孩子的壞人。”
說罷,就著薑母愣神的功夫,秦父又砰的一下關上了門。打斷腿,劃花臉,每次想起來,秦父就氣血上湧,恨不得打斷姜天強的腿,劃花姜天晴的臉。
徒留下姜父薑母沐浴在各種各樣的目光之下,心亂如麻。
屋裡的秦慧如眉宇間帶著幾分憂愁:“爸你以後在單位?”
秦父不以為然:“姜愛國級別是比我高,可單位裡又不是隻要他一個領導。再說我們兩家的恩恩怨怨,又瞞不住人,但凡他敢刁難我,唾沫星子都能淹了他,他這個人最好面子,不會做這種事。就算他真豁出來刁難我,大不了我就辦早退,回來給你弟弟他們帶孩子。”帶帶孩子也好,想想姜天晴和姜天強,就會覺得孩子的教育有多重要。幸好自家這幾個孩子乖巧又懂事,要不他起碼少活十年。
這麼一想又有點同情老薑夫妻,可誰讓他們沒把孩子教好,都是自己造的孽。
“姥爺可以來餘市散心。”許清嘉笑眯眯道:“我們家有個大院子,種了不少果樹,還有向日葵。”向日葵是個好東西,可以當花卉欣賞,種子能榨油還能當零嘴吃。
秦父笑呵呵揉了揉許清嘉的頭頂:“姥姥姥爺有空就去你們那玩。”小女兒這過的一團亂。幸好大女兒這日子越來越紅火,順利考上大學不說,一家人還搬到了環境更好的市裡,住上了小洋樓。丈夫會疼人也會掙錢,孩子們讀書好又懂事,再沒什麼可煩心的了。老兩口總算有點安慰。
臉色和緩下來的秦母親對秦慧如道:“賀愛萍把姜天強當命根子,她不會那麼輕易罷休的。她到底是長輩,要是可憐兮兮地求到你們跟前,你們做小輩的面上過不去。所以我想著你們明兒就去方家屯住幾天,正好陪陪你姥姥。”
“媽,那你們怎麼辦?”秦慧如不放心。
秦母冷哼一聲, “我們怕什麼,她要敢來,我就拿話臊死她。”
秦父贊同:“反正你們本來要過去看老人家的,這次幹脆多待兩天,你考上大學,你姥姥高興壞了,一直唸叨你。還有婷婷,明年也要考大學了,你好歹有經驗,跟她說說。”又轉頭看著許清嘉,笑:“去年過去時不是遺憾沒看見桔梗花開,這會兒正是花季,一大片紫色的花,甭提多好看了。”
紫中帶藍,藍中帶紫,寧靜高雅,清新爽目,大片大片的桔梗花叢,遠遠看過去仿若仙境。
如夢如幻的花叢裡,趙建新攔住了方媛婷:“我二十九號就要走了。”兩次高考都慘不忍睹,趙家父母不得不正視兒子是個學渣的慘烈事實,讓他去參軍,總比待在農村虛度光陰的好。
趙新建挺喜歡當兵,只是,趙建新望著方媛婷的眼裡滿是不捨。
兩年前的夏天,他被安排到方家屯插隊。來的第一天是方有田開著拖拉機來接他們的。
藍紫色的花海看呆了一群人,完全不敢相信這裡竟然鄉下,尤其是那些女知青,恨不得去花海裡滾一圈。
別人都在看花,趙建新卻在看除草的方媛婷,她梳著兩根麻花辮,笑得比花還好看。
心不甘情不願的趙建新,突然之間覺得下鄉好下鄉妙下鄉呱呱叫。
之後,趙建新就追在方媛婷後面跑。方媛婷說他以後肯定要回城,他們是兩種人,沒有可能的,讓他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趙建新不信這個邪,苦苦追求,無果!
不管他怎麼表示,方媛婷只說他們沒可能。
趙建新想著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反正他們年紀也不大,他可以用時間證明自己的決心。
直到去年,邵澤來了。
趙建新才知道,什麼城裡人,農村人,不是一類人都是藉口,本質上而言就是她不喜歡他,方媛婷不喜歡趙建新。
邵澤也是城裡人,他那氣質,還有來看他的家人坐的那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可方媛婷還是和屯裡那些姑娘們一樣被邵澤勾了魂兒。他甚至能夠察覺到方媛婷的掙紮。
方媛婷抿了抿唇,祝福:“一路順風。”
趙建新挺了挺胸脯:“方媛婷,我以後一定會當一個出色的人民解放軍。”
方媛婷點了點頭:“你一定要可以的。”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到了部隊,注意安全。”
趙建新咧嘴一笑,他摸了摸喉嚨,故作隨意道:“三年後你就20歲了,要是那時候你還沒找到物件,我也沒物件,你要不要考慮考慮我?”話裡帶著一絲忐忑的試探。
方媛婷垂下眼,盯著手裡的桔梗花:“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趙建新幹笑兩聲:“我就是跟你說著玩的。聽說部隊裡話務班的那些女兵可漂亮了,還有文工團的女兵,指不定到了那邊我就有目標了。”
方媛婷笑了下:“那祝你早日找到你喜歡的人。”
趙建新看著她,張了張嘴還是小氣的說不出同樣的祝福,她找到了,他不就徹底失戀了。於是他道:“那我祝你早日考上心儀的大學。”九月開學,方媛婷就是高三了,她的成績有些危險。